突然覺得自己的鼻子任重而道遠,寶珠心疼地伸手摸了摸。
“沒那麼複雜,先天玉淨體雖能將正面情緒和負面情緒都吸收作養料,但真正能透過嗅覺感知的只有達到一定程度的‘愛’。”
“愛……”寶珠想到一路上走來聞到的各種氣味,第一次那麼直觀地感受到自己的身邊圍繞著如此多的喜愛。
“不過,”她眉頭忽地蹙起,“那為什麼我在你的身上會聞到兩種不同的味道?”
她上身微微後仰,不願錯過他臉上任何表情變化。
“現在的你,是誰?阿青,還是他的……”
為寶珠解答疑惑時就料到這一問的薄晚舟並不驚慌,而是用認真的眼神注視著她。
“薄晚舟,我是薄晚舟。”他在遲瀾山的阻止下,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己的名字。
遲瀾山見狀,仍懷有一絲希望:“至少別說出我。”
“你是檀木香,另一個晚玉蘭香呢?”
“遲瀾山。”
被點名的遲瀾山有氣無力:你這個憨憨。
他完美的計劃居然連半天都沒有堅持到。
寶珠:“我就知道,阿青的氣味不會那麼……張揚。”
咖啡館中早就一片寂靜,黑霧從身體中冒出的剎那,許多人都僵了,雖說今天在網上刷到過不少反科學的影片,但許多人其實並未當真。
面對震碎世界觀的情況,咖啡館中的客人員工都有些不知所措,好在這看著詭異的黑霧並未傷害到任何人,只是有序地朝他們視線投注的寶珠那裡靠攏。
不少人望著寶珠恍若神女臨世的臉,猜測寶珠是將他們身體中有害的東西牽引出來,一面又忍不住再次為那世間難有的美麗深深著迷。
“阿青他還活著嗎?”
寶珠的手在咖啡杯的杯面摩挲,纖細的手指被灰綠色的陶瓷襯得愈發蔥白如玉。
“你很在乎他。”薄晚舟以肯定的口吻道。
在乎嗎?是在乎的,不過談不上很在乎。
可一得知遲瀾山那魔頭竟也附身在薄彥青的身上,本來算不上深重的在乎上又壓了份愧疚。
“遲瀾山在嗎?”
薄晚舟:“在。”
但沒有放他出來。
“薄彥青是在那日去A市找我的時候被附身的?”
薄晚舟正欲開口,寶珠打斷道:“不要騙我,你們之前肯定說好了,我只想聽實話。”
“是,但他從來沒有後悔過,只慶幸能將危險從你身邊帶走。”
“他……”
“他會出來的。”
說完,薄晚舟依舊沒有移開視線,今天的他不再像往日
那般總是避開寶珠的目光,看向寶珠的時間比之前加起來的還要多。
專注的好像看一秒就少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