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娘 第96節(1 / 2)

五皇子先謝了,便又看了看自己的跟壽哥兒的,遂有些不滿道:“我的怎沒刻字。”

壽哥兒忍不住翻了白眼:“你差不多得了啊,我外祖父又不知你要跟過來,白得了好東西,還嫌東嫌西的,你要不喜歡,給我,正好跟我這枚湊一對。”說著便要去搶。

五皇子忙塞到袖子裡藏了起來道:“這是我的,幹嘛給你,沒刻就沒刻,等回去讓我四哥幫我刻上就是。”

一時彼此見過禮,五皇子便坐不住了指了指窗外:“壽哥兒,壽哥兒,你看牆邊的那個是什麼?是房子嗎,瞧著不像啊。”五皇子還是頭一回來這種民間小院,屋裡不過就是桌椅板凳,沒什麼稀奇,便對院子裡的佈置稀罕起來。

而他指的正是那日梁驚鴻搭的雞窩,壽哥兒也未見過雞窩,看了看,搖搖腦袋:“不知道,要是房子的話,也太醜了吧。”

兩人一問一答幾乎是耳語,可屋裡不大又安靜,兩個小傢伙的耳語眾人也都聽見了,玉家二老好歹估計女婿的臉面,只咳嗽了一聲,以做掩飾,冬郎卻忍不住笑出了聲,當沒看見梁驚鴻的黑臉一般,笑道:“那的確是房子,不過不是人住的,是給雞崽兒住的。”

五皇子有些嫌棄的道:“就算給雞崽兒住的,也不用這麼醜吧。”

冬郎瞥見梁驚鴻的臉黑成了鍋底,恨不能仰天大笑,心裡別提多痛快了道:“你舅舅頭一回搭,自然手生,以後再搭就能好看了。”

舅舅?五皇子眼睛陡然睜大看向梁驚鴻:“舅舅,外頭那,那個真是您搭的啊。”

梁驚鴻沉著臉:“嗯,我搭的,怎麼著?”

五皇子可知道自己這舅舅的脾氣,惹不起,忙道:“沒,沒怎麼,挺好,挺好看的。”

五皇子跟梁驚鴻這一答一對的,玉秀才臉色卻變了,到如今誰還不知他家這女婿是忠勇侯府的小侯爺,當朝皇后娘娘的親兄弟,那這個上趕著要見面禮的小傢伙兒,叫他舅舅,那這小傢伙的身份還用說嗎。

一想到這位是皇子,玉秀才腿都有些發軟,他雖說是潘府蒙學的先生,卻還是老百姓啊,別說皇子了,擱以前便是知府大人,在他眼裡那都是老大的官兒了,後來知道女婿的身份,可是好些年才慢慢適應了,加上兒子又中了狀元,也能勉強應對自如,可皇子,這是皇子啊,皇子還巴巴的要走了自己一塊田黃印章,這,真是做夢都想不到啊。

皎娘見父親神色不對,知道他是看出了五皇子的身份,有些驚懼,忙開口道:“壽哥兒你們倆先去院子裡玩會子吧,等這邊收拾好了咱們就回去。”

兩個小傢伙早坐不住了,只是苦於大人沒發話,不好擅自行動,如今得了話,自然歡喜,拉著手便跑了,出了屋便直奔那雞窩去了。

冬郎不禁道:“看起來他們對那雞窩頗感興趣啊。”說著忍不住又輕笑了一聲,見梁驚鴻臉色更黑了幾度,心裡就說不出的爽快。

皎娘瞧了瞧梁驚鴻,又看了自己弟弟一眼,不禁在心裡嘆息,也不知這兩人是不是前世的冤家,不然怎麼見了面就跟烏眼雞似的。

五皇子一走,玉秀才終是放鬆了些,瞧瞧兒子女兒都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兒,便是自己的老妻都面不改色的,不免有些羞愧,是了,自己緊張個什麼,不如兒女也還罷了,難道連大字不識的妻子都不如了嗎,想到此,也便定住了神。

皎娘見父親神色安定,這才放了心,道:“明兒郊外有蹴鞠賽,老太君便說想去瞧瞧,讓來接您二老過去,明兒一併去逛逛,說人多了能說說話兒熱鬧,只她老人家自己卻沒意思。”

尹氏不免有些猶豫,拉了女兒低聲道:“你家那婆婆奶奶是位老封君,你娘我可是鄉下種地的粗婆子,跟她老人家說啥啊?”

皎娘笑了拍了拍母親的胳膊:“您啊儘管放心,老太君最是和善慈愛,跟您說話也不過是嘮家常罷了,你想說什麼便說什麼,不妨事的,而且,還有葉氏夫人在呢。”

尹氏一聽葉氏在,遂松兒了口氣,周知府在任的這些年,葉氏隔三差五便過來,一二來去的也熟了,她若在也就放心了。

冬郎道:“既是明兒,那明兒一早我跟爹孃再過去便是。“他可不樂意天天跟梁驚鴻在一個屋簷下,船上是沒法兒了。

梁驚鴻道:“明兒蹴鞠不止燕州府望族,還有文人名士,這些人可是今兒就去了郊外別院,你不趕早了去,讓我應付不成?”

第264章 皎孃的擔心

梁驚鴻這話說的雖不客氣, 卻是理所應當,冬郎跟他不一樣,他是陪著媳婦回孃家省親的, 是私事, 這些官場上的來往應酬不理會也沒什麼,冬郎卻不同,他是領了皇命陪兩位皇子出來遊歷的, 順道回家探親的,這是皇差,燕州知府陸成辦這場蹴鞠說白了就是為了兩位皇子,才會廣邀文人名士。

而冬郎既是朝廷官員又有皇命在身, 且還是兩位皇子的授業先生,這樣的場合自然該他出面,畢竟梁驚鴻雖身份地位高, 卻並未在六部掛職, 算個閒散人, 且還有個風流紈絝的名聲在外, 不說梁驚鴻不耐煩理會這些酸儒, 便是這些文人名士對這位赫赫有名的紈絝頭子,雖不敢得罪,卻心中不喜,真要梁驚鴻出頭, 到時怕要冷場了。

冬郎自然也知道你這個理兒, 可被他這麼理所當然的指使自己,心裡總覺不爽快, 哼了一聲道:“難為還有小侯爺不能應付的, 倒真是稀罕。”

梁驚鴻卻樂了:“怎麼, 聽你這語氣,莫非不想去,也好,橫豎那些人我也瞧著不順眼,晾著正好。”

冬郎氣結:“誰說不去了。”

梁驚鴻:“那是我想錯了,既如此,別耽擱了,這就去吧。”

冬郎被他噎的上不來下不去,一張臉都漲的通紅。

皎娘暗暗搖頭,這兩人真是,明明是好話說出來也跟吵架似的,過來給冬郎捋了捋腰上的絲絛囑咐他:“雖說席上應酬難免吃酒,也得少飲些,免得醉了酒傷身誤事。”

冬郎本來氣的不行,卻見阿姐一來,梁驚鴻酸的那張臉都有些扭曲了,頓時心情大好,點點頭:“阿姐的話冬郎都記下了,阿姐也要當心,有些人嘴上說的好聽,心裡惦記什麼可拿不準,人心隔肚皮,阿姐得多提防些才是。”

梁驚鴻真恨不能把這小子的嘴縫上,什麼叫人心隔肚皮,自己跟皎娘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提防什麼提防,真是小看了他,當著自己的面兒都敢扇陰風遞小話兒,著實的討人嫌。

忍不住咬著牙道:“趕緊著吧,再磨蹭,那邊席都開了。”

冬郎這才辭了爹孃要走,不想卻被壽哥兒扯住了袖子:“舅舅,舅舅,我們也去。”

冬郎一愣見壽哥兒跟五皇子一邊一個,眨著大眼,滿是渴望的看著他,不免有些為難,要說這樣的場合,帶了壽哥兒去長長見識倒是好事,可五皇子也要去,一旦自己照顧不過來,出點兒什麼岔子就麻煩了。

想著,不免瞥了梁驚鴻一眼,意思是讓他拿主意,梁驚鴻巴不得把這些小子都弄走呢,免得有事沒事兒就往皎娘跟前兒靠,自己想親近親近都不得機會。

想到此,便道:“那些都是燕州府遠近聞名的飽學之士,難得能湊到一塊兒,他們那去了長長見識也好。”

冬郎心裡直撇嘴,這廝果然變臉比翻書都快,剛他還說瞧著那些人不順眼呢,這一轉眼的功夫,就是飽學之士了,說到底不就是嫌兩個小的礙事,想一人霸著阿姐嗎,當誰瞧不出來呢。

壽哥兒跟五皇子一聽,可高興了,一疊聲催著冬郎走。

玉秀才道:“既有公事在身,便緊著去吧。”

冬郎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還帶走了兩個小的,雖說尹氏捨不得剛見面的外孫子,卻知道這是正事,攔不得,只能眼睜睜瞧著兩個小的跟著兒子走了。

皎娘見母親一臉不捨,低聲道:“明兒就見著了。”

尹氏點點頭,卻想起他們只是回來省親,過不多少日子便要回京了,到時候豈非又見不著了,想著不禁神色黯然。

梁驚鴻豈會不知岳母的心思,開口道:“我自來喜歡燕州,這一回若皎娘不反對,往後便打算長住於此了,不過壽哥兒有課業在身,是要回京的,不過以後每年也能來這邊住些日子。”

尹氏聽了大喜,正要說什麼,玉秀才卻道:“這如何使得,且不說你爵位在身不可長久離京,便是皎娘身為侯府大娘子,總要料理家務,且上有老太君,下有幼子,怎能在燕州來躲清閒,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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