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別人去,你留下來。”花春一臉嚴肅地道。
“……是。”
屋子裡瞬間安靜下來,氣氛有點沉重,青嫋半晌之後開口道:“奴婢去稟告皇上一聲吧?”
確定人離開了,殿門也被合上,青嫋才道:“事情的開端便是瑞兒說的那樣,但是關於經過,奴婢還有話說。”
“是!”終於能離開了,她跑得比誰都快。
多看了她兩眼,帝王點頭:“你說。”
好傢伙,這是想對她也下手了?花春抿唇,揮手道:“紅苔你先下去。”
“下午的時候紅苔便供出聶才人死亡的相關線索,說在她死前接到了傳話要去荷花湖見陛下,這件事與主子今日收到的傳話有些奇怪的吻合,所以主子才二度派人去紫辰殿,跟皇上確認,然後決定用自己當餌,看能不能引出兇手。”
青嫋白了臉,頓了一會兒,吐了三個字:“荷花池。”
“結果在路上遇見了藍昭儀,雖然說了兩句話藍昭儀就離開了。但是據紅苔說,聶才人死之前,也是跟藍昭儀聊過天的。”
乾笑兩聲,花春扭頭問青嫋:“方才瑞兒說什麼來著,皇上讓我去哪兒?”
“奴婢不知道主子為什麼昏迷,但是這件事一定與藍昭儀脫不開干係。”
紅苔輕輕點頭:“應該是這樣沒錯。”
有理有據,分析也合理,真不愧是她身邊的人。
想了想,花春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等等啊,聶才人死前,是接到了陛下的邀請,去荷花池?”
宇文頡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將花春半抱在懷裡,替她將頭髮擦乾,又餵了兩顆解毒藥。
就這點訊息,的確也無法證明惠妃與聶才人的死有什麼關係。
“下次再有這種事,先得到朕的當麵點頭,再去做。”他低聲道:“凡事小心為上。”
紅苔小聲道:“也不算是過節,只是聶才人得寵之後,不願意再像以前那樣受惠妃娘娘擺佈,故而裝病躲了幾次惠妃的邀請,之後惠妃也就不常派人來聶才人宮裡了。”
青嫋應了,不過還沒得皇帝讓起身的命令,也就只有一直跪著,想著等會他察覺了,就該讓她離開了吧?
“本宮怎麼聽人說,聶才人與惠妃還有過節?”花春挑眉。
結果,整整半個時辰,皇帝就像忘了她還跪著一樣,一聲沒吭。
“…結不結怨奴婢不確定,但是,最常與聶才人來往的便是惠妃娘娘和藍昭儀了。”紅苔小聲道:“聶才人遇害之前,還與藍昭儀在一起用過膳。”
膝蓋發疼,青嫋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卻見宇文頡皺眉盯著床上的人,一動不動。
青嫋低聲道:“知道什麼就大膽說,咱們娘娘如今在宮裡是最得寵的,誰也不怕,也護得住你。”
搞什麼啊,再看也不能把人看醒了!青嫋抿唇,開口道:“兇手還在側殿裡關著,反正主子現在醒不了,皇上不如過去看看?”
紅苔猶豫了一下。
回過神來,宇文頡點頭,起身就往外走。
有點毛骨悚然,花春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聶才人生前與誰結怨了?”
青嫋也就藉機站起來,屈膝恭送。
“帶了,但是半路那宮人就回來了,說是替娘娘拿披風,等她拿了披風回去,人已經找不到了,還是過了兩日才在荷花池裡看見。”
兩個兇手都是太監,這個一驗就驗得出來。有點特殊的是,這兩個太監都會武。
“她出去的時候沒帶宮人麼?”
“你們是誰宮裡的?”帝王問了一句。
結果沒想到,出去了就再也沒能回來。
這麼簡單粗暴沒腦子的問題,兩個人自然是拒絕回答的,但是宇文頡接下來一句便是:“宮裡會武的宮人,朕記得都有冊子登記,包括跟過誰,在哪個宮裡伺候過。你們以為查起來很難?”
“因為每次見聖駕前,聶才人都會燻昂貴的香。”紅苔道:“別的奴婢不敢說,但一旦薰香,聶才人就必定是要去見皇上的。先前也有人來她宮裡知會了兩句,大概就是傳皇上的旨意,所以聶才人才會那麼興致勃勃地準備出門。”
腿一軟,兩個宮人連連磕頭:“皇上饒命,奴才們是藍昭儀宮裡伺候的!”
“見聖駕?”花春挑眉。
還真是藍昭儀?帝王皺眉,那麼溫婉的女子,也被這後宮逼成瘋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