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到黑衣女人,立刻向她招手;黑衣女人看見男子之後,也拎著那隻旅行袋跑向男子身邊。
“阿薰,一切都還順利嗎?”
“是的,很順利。這個……”
黑衣女人——阿薰得意地拎起手上的旅行袋在男子面前晃了兩下。
男子一看到旅行袋,眼睛立即為之一亮。
“那個東西在旅行袋裡嗎?”
“嗯,一定錯不了,我偷偷摸過了。”
“做得好,這下子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男子咧嘴大笑的時候,列車也開始慢慢向前移動。
“啊!不妙,要是被那個孩子看到就糟了。喂,咱們快點離開月臺吧!”
男子收起笑容,神情緊張地回答。
可是阿薰卻相當鎮定地說:
“放心吧!那個孩子的藥效還沒退哩!怎麼可能看得到我們呢?喏,你瞧!”
這時邦雄所搭乘的那節車廂正好從兩人眼前經過,男子看到邦雄頭靠著車窗睡著的樣子,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說的沒錯,做得好,做得好極了!”
於是男子帶著阿薰步上通往剪票口的階梯。
如果邦雄這時醒過來,瞥見站在黑衣女人身旁的男人,相信他一定會感到相當震驚。
因為那個男子就是那晚在鷹巢海角途中,問邦雄有關燈塔看守員的事情的大個子男人。
當時大個子男人頭戴雨帽,又豎起衣領,所以邦雄看不清他的長相。但如果在這麼明亮的地方看到他,邦雄就會知道他是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粗獷男人。
至於當時那位小個子男人則是這個叫阿薰的女人。
阿薰下車後,一個有雙O型腿與斜眼症的年輕人和一個矇住一隻眼睛、裝義肢的男人隨即進入邦雄所坐的這節車廂,來到他的座位旁。
“喂,邦雄,邦雄!”
裝義肢的男人親切叫喚邦雄、搖晃邦雄,可是邦雄依然睡得很香甜。
“看來藥效還沒消失呢!”
裝義肢的男人笑著說。
斜眼男人卻還是不放心。
“可是藥效隨時會消失呀!為了安全起見,再給他一針安眠藥吧!”
“噓……”
裝義肢的男人看看四周,發現沒有人留意到他們之後才說道:
“好,就這麼辦。”
於是他從口袋裡取出注射針筒和注射液,在邦雄的左手臂上紮了一針。
“啊!哦……”
邦雄身子動了一下,但隨即又睡著了。
“哈哈哈,這麼一來,他肯定會睡到東京了,咱們到了東京之後,再逼他說出一切。”
擠滿乘客的普通車車廂內,沒有人注意到發生了這麼可怕的事情,而列車依然馬不停蹄地在夜色中朝東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