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關皺著蠶眉,對宗玉玉厲聲道:“我不是說了讓你們配合其他人員辦案嗎?”
宗玉玉低著頭不敢出聲。
剛剛對總司大人據理力爭的她,此時面對上官關,卻溫順如小貓。
彷彿她只認這個上司。
“你受傷了?”
上官關忽又轉移了話題。
冷思遠這才發現宗玉玉似乎受傷挺嚴重,扭頭對妹妹問道:“是你打傷的?”
冷歆楠自嘲,“你覺得我有這能力嗎?”
“怎麼回事?”
冷思遠峻冷的眸子又看向宗玉玉的那兩名部下。
其中一人硬著頭皮說道:“回稟總司大人,是……是被一隻鵝傷的。”
鵝?
沒看到剛才情形的幾人都怔住了。
冷思遠眼睛愈發寒冷,“你覺得你很幽默?”
那人想哭的心都有。
我也不想幽默啊,但事實確實很玄幻。
他巡視著四周,想要找出那隻行兇的大白鵝,卻連半個鵝毛都沒看到。
小兔子煽風點火道:“什麼大白鵝,明明是自己蠢的摔了一跤,賴不到別人頭上,就賴一隻鵝。這麼大的人,羞不羞。”
“你放肆!”
興許是因為有上官關這個上司在身邊,本就憋著一肚子火氣的宗玉玉似乎是有了底氣,陰沉的眼神瞪著孟小兔。
“宗玉玉!”
上官關低喝了一聲,後者這才不情願的低下頭。
冷思遠用一種較為冷漠的眼神掠過上官關,扭頭想對冷歆楠說什麼,卻看到妹妹手腕一片青紫。
是之前女人為了阻攔宗玉玉進屋,與對方硬拼了一掌留下的。
“沒事吧。”
冷思遠語氣平淡。
冷歆楠搖了搖螓首,有些擔憂的看向屋內還在沉睡中的李南柯,說道:“現在不能讓外人插手,一旦強行將他從紅雨夢境脫離出來,精神必會受到損傷。”
宗玉玉出聲道:“總司大人,時間不等人,如果——”
啪!
女人話還沒說完,冷不防被冷思遠抽了一耳光,抽得旋身踉蹌,差點栽倒在地上。
宗玉玉被扇得有點懵。
抬起被扇的嘴角破裂的面容,抬頭欲要質問,卻迎上了對方陰鬱冰冷的眼神。
“宗玉玉,要不這總司大人的位置,你來坐?”
冷思遠緩緩開口,聲音冷的猶如機簧震動,不帶任何感情。
這一瞬間,宗玉玉感覺到了一股極大的壓力。
面對冷思遠罕見爆發出的如山傾倒的威壓與冷漠氣勢,恐懼宛若剝皮凌遲,一點一點地沿著女人的背脊爬上,半響說不話來。
宗玉玉感覺自己彷佛被凍於深淵堅冰之內,連呼吸都變成了奢侈。
這時候她才意識到,那個平日裡愛開玩笑,彷彿沒有架子的男人有多恐怖。
那個在外人面前努力想要做到公平,而故意冷落妹妹的男人,其實骨子裡最寵溺她的妹妹,誰碰一下,等於是觸犯了他的逆鱗。
“上官關,或者這總司大人的位置你來坐吧,反正他們也只聽你的。”
冷思遠又似笑非笑的看向青衫儒生。
上官關變了臉色,跪在地上。
牛大儒和於勝天等人望著這情形,保持緘默。
看得出來,冷思遠在為妹妹出氣的同時,順便借宗玉玉來敲打一下上官關。
青龍部地位超然,受京城照顧,自然而然養出了一股傲氣。可再怎麼被照顧,只要還在雲城夜巡司這塊底盤上,最大的官永遠是冷思遠。
這個道理上官關懂,可惜他下面的人不懂。
尤其是宗玉玉。
冷思遠一直忍著沒發作,不代表他會真的沒脾氣。
“請總司大人恕罪,卑職回頭一定好好整治。”上官關低垂著頭,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