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發話(3 / 3)

小說:新幹線謀殺案 作者:森村誠一

下田沒有拿出冬本的照片,他以“什麼樣子?”的疑問句開始詢門,讓對方完全自由決定答案,這也是為了儘量減少誘導和暗示的關係。

“這……”

雖然下田苦心安排,酒井圭子還是陷入沉思——因為離開事情發生的日期已經過了很久,而且每天都有很多人要求通話,要在眾多的人裡面想起一個指定的人,也難怪她想不起來。

“這天只有這個人兩次要求向同一個號碼發話,你想起什麼沒?”

下田給她一項暗示。也可能有另外的人也是兩度要求和同一號碼通話,但這次已經知道只有冬本一個人。

“可是……”酒井圭子露出困惑的表情。

下田決定使出最後一張王牌。因為她好像沒有任何記憶。

“那個人可能是這個人,有沒有印象?”

酒井圭子把視線投向下田拿出來的照片上,當她臺起頭來,臉上已經有了反應。

“想起來了,就是這個人。”酒井圭子的聲昔突然有了活力,似乎完全想起來了。知道是這個樣子應該及早拿出相片。 “第二次要求通話時拿下眼鏡,而且談到他的工作,記得他好像說是紀久傳播的經理。

“他戴眼鏡嗎?”

“是的,好像是介於淺色的太陽眼鏡和普通的眼鏡之間的那種眼鏡。”

今天早上訪問,以及照片上的冬本都沒有戴眼鏡,可是對性喜華美的演藝人員來說,戴上瀟灑的太陽眼鏡也不值得大驚小怪。尤其在目前,太陽眼鏡和鬍子幾乎成為紅星的象微。

“我為什麼一直沒想起來?這位先生還對我說:‘和男朋友一起去看吧!’給了我兩張青木先生在日本劇場做個人秀的招待券。”

“什麼?給你兩張個人秀的招待券?”下田刑警的聲音不由的提高了八度,冬本果然做出了特別的事情”。下田對這一方面沒有太大興趣,不太瞭解,日本劇場個人秀的招待券價值一定很高吧。他把這樣的招待券給了列車上的公用電話管理員,而且還是兩張。——未免太大方了吧。

並不是為了向服務員麥示謝意,而是加深她對自己的印象,當然是為了安排自己的不在場證明,需要如此安排自己的不在場證明。換句話說,表示冬本有可疑的情形。至少真正無辜的人,他們不會把不在場證明看得這麼嚴重。

由於酒井圭子的證詞,冬本的不在場證明完全成立。但同時也因為太過完整,反而引起讓人懷疑他有嫌疑的諷刺性後果。

在相同的時間裡,請求大阪府警察署調查十月十三日晚上冬本在大阪旅館住宿的事情也獲得證實。和冬本相識的旅館櫃檯服務生做證,冬本當天晚上確實住在這間旅館,第二天,十四日下午二點鐘左右離開。

同時,博覽會籌備委員會的委員也證實,十三日下午冬本為了協調博覽會的企劃,一直商談到黃昏的時侯才離開。

三項確實的不在場證明

這一天晚上,在高輪警察署的會議室舉行調查會議。雖然是由該署的大屋署長擔任主席,但說明發現各種事實、討論與檢討,完全由廳本部的石原警部和擔任調查的各組刑警進行。

這天議程的焦點,是大川組負責的冬本信一的不在場證明。

“經大川刑警調查的結果,冬本的不在場證明是成立了。搭乘迴音一六六號的冬本,絕對沒有辦法改搭被害人乘坐的閃光六十六號。當然還可能假裝搭乘迴音一六六號,其實是坐飛機到名古屋,再搭乘閃光六十六號,以冬本在十七時二十分左右,在京都——米原間打電話,而且迴音一六六號的服務員還做了記錄。再加上大阪和名古屋之間並沒有這趟班機。冬本又在新橫濱和東京之間打一次電話,讓自己的不在場證明更完整。可是因為太過完整,反而暴露幾點不自然的地方。現在就和大家一起檢討檢討。”在大屋署長訓示、石原警部做了以上的報告之後,環顧一下出席者,說道:“先請負責調查迴音一六六號的下田刑警說明不自然的各點吧。”

下田被石原警部指名後,站起來說道:

“我最感懷疑的一點,就是冬本搭乘迴音號這件事。當天新幹線的上行列車有很各空位,尤其是在事件發生的這段時間內,車裡有人被殺死,但快要到終點都沒有發現,可見幾乎是空車。像冬本這麼忙碌的人,應該搭乘閃光號列車。當然,也可能沒有趕上閃光六十六號,但十七時○五分有閃光六十八號開出。如果搭乘這一班車,就比冬本搭乘的迴音一六六號早五十分到東京。明知道閃光六十八號列車很空,冬本卻搭乘迴音號,很顯然其中有問題。”

全體都點點頭,下田繼續說明。他指出:

“第二點,冬本為什麼把兩張昂貴的招待券送給服務員?如果算是小費,未免太大方了。這樣做,是不是為了讓服務員成為他不在場證明的證人?為了加強印象故意這麼做?第三點,為什麼要打兩次電話?而且第二次是透過橫濱之後打的?即使要打電話,也應該早點,或到達終點東京車站以後,時間較寬裕時再打。第四點,為什麼打電話的物件偏偏選擇了一個和紀久傳播關係不好的製作人?如果是為了自己的不在場證明,按常情推斷,應該選擇自己的心腹,卻選擇了水火不容的物件,使人覺得是故意選擇可信度高的人為他做證。第五點,為什麼第一次打電話時要對山村說明時間呢?在他四周有手錶的人應該很多,不必向預備吵架的人,也不必在電話裡詢問。第六點,冬本搭乘的迴音一六六號是十六時五十五分開車,可是他在兩點鐘左右已經離開了旅館。從旅館到新大阪車站二十分鐘足夠,可是他卻提早兩個小時離開旅館。這段時間他到那裡消磨?大川刑警問冬本時,他只說去買東西,並不能確實證明這段時間身在何處?在這段“空白”的時間裡,他究竟做些什麼?”

“由以上的種種理由,我懷疑冬本的不在場證明是刻意安排的。”

“剛才下田刑警指出的六點可疑之處,關於其中的第三點,也就是打兩次電話給製作人的事,大川刑警,那位叫山村的東洋電視臺的製作人怎麼說?”

石原警部的險由下田轉向大川,大家的視線也跟著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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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對冬本在列車內打兩次電話的事感到很奇怪,所以問過製作人山村他們談話的內容。他說是關於節目企劃的事情,而且說第一通電詁裡就把該說的事情說完了。因為意見衝突,在電話裡大吵起來,而第二通電話等於是翻第一通電話的舊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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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能是電話結束通話了之後,越想越生氣,所以再打一通?”

“即使如此,過了橫濱以後打電話還是有點奇怪。如果是吵架,時間應該會很長。照一般的做法,應該是在東京站下車後,有足夠的時間再打電話。”下田說。

“也有道理。”石原點點頭,接著說:“還有沒有沒其他違背常情的地方?”

沒有人回答,石原繼續說道:

“現在我們再把冬本已經成立的不在場證明整理一遍。首先根據解剖推斷,山口友彥死亡時間在十九時到二十時之間。又從發現屍體時的狀況,以及特殊的犯案現場,推定行兇的時間是在十九時四十分到五十分左右。在這段時間裡冬本所搭乘後面的列車迴音一六六號,正行駛在靜島與三島之間。根據解剖所推測的時間來看,從三島不可能靠近東京方向。此外,他搭乘迴音一六六號的證據又是什麼?他有三項證據。第一是十七時二十二分,在京都與米原之間,和東京二六一——四八六一通話。第二是二十時四十九分,在新橫濱和東京之間,再與相同的人通話。這兩通電話都在相同的時間由山村先生接聽。根據大川刑警調查的結果,山村的證詞可信。這兩通電話都是從迴音號列車上打出來的,經由二六一——四八六一千代田莊的服務生證實。第三是列車服務員的證明。尤其是打第二通電話時,還給她日本劇場的招待券,所以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山村接到的電話的確是冬本打來的嗎?會不會有人受冬本之託,替冬本打呢?演藝人員做這種事易如反掌。”佐野刑警提出意見。

“關於這一點!曾經很慎重的問過山村,他堅信一定是冬本本人的聲音。岡為工作關係,山村先生對模仿聲音也很有經驗,那種幼稚的把戲騙不過他。”

大川的聲調似乎較激動。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年輕的佐野所提出的疑問,必然會使他覺得自己的調查有缺陷。

冬本的情形固然有可疑之處,卻找不到破綻,討論的物件便轉移到美村紀久子和綠川明美的不在場證明。負責調查美村的木山刑警報告,已經證實十月十四日當天,她在美國洛杉磯。

雖然綠川明美也可能有殺人的動機,可是在東京發現被害人的屍體時,她在大阪,所以不能列入嫌疑名單中。杉岡進的不在場證明也很清楚。在過去的調查中,找不到其他有殺山口動機的人,

總之,最有嫌疑的人,以及可能有動機的人,他們的不在場證明都成立了。會議室裡氣氛沉悶,石原警部做如上的結論:

“冬本的不在場證明雖然已經算是成立了,但還有很多不自然的地方,所以這條線還不能放棄。大川組要繼續盯住冬本,不可放鬆。美村和綠川,似乎可以從調查的物件中排除。木山組仍舊和過去合作的組,繼續調查被害人生前的關係。他是演藝傳播的經理,說不定和什麼人有仇。佐野刑警就當做大川組的游擊手,隨時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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