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作戰計劃(1 / 3)

第二天傍晚,查爾斯爵士和薩特思韋特回到倫敦。

在這之前,他們與約翰遜上校見了面,雙方的談話可謂鬥智鬥勇。克洛斯菲爾德隊長不太愉快,因為兩位平凡的“紳士”竟然發現了自己和助手都忽略的線索。他極力想要挽回顏面。

“真是令人歎服,先生。我承認,自己從沒想過搜查爐子底下。事實上,你能想到往那兒看,真是讓我佩服。”

二人沒有詳細解釋自己的推理思路,沒有交代是從一塊墨漬得出的線索。查爾斯爵士單純解釋成他們“只是到處翻翻”。

“不過,你們只是看了看,”隊長繼續道,“就找到了證據。你們找到的線索並不在我意料之外,因為如果埃利斯不是兇手,那他必定是出於某種原因才消失的,這樣解釋才合理。一直以來我也思考過,他牽涉其中的或許是敲詐。”

二人的線索也切實推進了一件事。約翰遜上校將與魯茅斯警方取得聯絡,他們應當著手調查斯蒂芬·巴賓頓之死。

“如果他們發現巴賓頓死於尼古丁中毒,那麼就連克洛斯菲爾德也得承認,兩起死亡案件是有關聯的。”在二人乘車返回倫敦的路上,查爾斯爵士說。

對於將自己的發現報告給警方,他還是有些不滿。

薩特思韋特安慰他說,這些線索不會公之於眾,也不會提供給媒體報道。

“警方還在繼續尋找埃利斯,不會打草驚蛇。”

查爾斯爵士承認的確如此。

快到倫敦時,查爾斯爵士提出要與蛋蛋·利頓·戈爾取得聯絡。她寄信的地址是貝爾格雷夫廣場,他希望她還住在那裡。

薩特思韋特非常同意,他自己也急於見到蛋蛋。二人計劃一抵達倫敦,就由查爾斯爵士給她打個電話。

蛋蛋還在倫敦,她和媽媽住在親戚家中,大約一週之後才回魯茅斯。聽說兩位男士想邀請她出來吃飯,她馬上答應下來。

“我想她不會樂意來這兒的。”查爾斯爵士在自己奢華的公寓裡四處轉悠著說道,“她媽媽不會願意的,對吧?我們當然也可以把米爾雷小姐請來,但最好還是不要了。說實話,米爾雷小姐與我的作風有些不符。她過於雷厲風行,讓我感覺自己才是她的下屬似的。”

薩特思韋特提議去他的住處。最終,他們決定去伯克利酒店吃完飯,之後如果蛋蛋願意,他們可以換個地方繼續聊。

薩特思韋特一眼看出這姑娘瘦了。她的雙眼顯得更大也更興奮,下頜更有線條。她面色蒼白,還有黑眼圈。但她魅力不減,依然充滿孩子般的熱切渴望。

她對查爾斯爵士說:“我就知道你會來……”

她語氣裡暗含的意思是:“你來了,一切就會好了……”

薩特思韋特暗想:“但她不確定他會不會來,一點把握也沒有。她如坐針氈,焦躁不安。難道他還沒發現嗎?演員通常都很自負,只關注自己……難道他不知道,這姑娘已經全心全意愛上他了嗎?”

他認為現在的狀況很是奇怪:查爾斯爵士完全愛上了這姑娘,毫無疑問;她也同樣愛著他。而將兩人聯絡在一起的紐帶竟然是一樁兇殺案。他們都沉迷於此案,案中已有兩位受害者殞命,十分殘忍。

晚餐期間,大家話很少。查爾斯爵士提到自己在國外的見聞,蛋蛋聊起魯茅斯。二人沉默無話時,薩特思韋特則不時挑起話頭,讓二人接著聊下去。晚餐過後,他們來到薩特思韋特家中。

薩特思韋特家位於切爾西堤道上。房子很大,佈置了許多上好的藝術品,有畫作、雕塑、中國瓷器、史前陶器、象牙製品、小畫像,還有貨真價實的齊本德爾式和赫波懷特式傢俱[1]。家中的整體氛圍親切柔和,溫馨舒適。

蛋蛋·利頓·戈爾對這些視而不見,毫不在意。她將晚禮服大衣脫下扔到椅子上,說:

“終於到這兒了。跟我說說吧。”

查爾斯爵士講述了他們在約克郡的經歷,蛋蛋饒有興趣地聽著。當他講到發現那沓勒索信時,蛋蛋猛地倒吸一口氣。

“那之後發生的事情,我們只能猜測。”查爾斯爵士總結道,“對方可能給了埃利斯一筆錢讓他閉嘴,他則帶著錢跑了。”

蛋蛋搖了搖頭。

“哦,不對。”她說,“你沒看出來嗎?埃利斯已經死了。”

兩個男人吃了一驚。蛋蛋重申她的觀點:

“他當然是死了,所以他才會消失得如此徹底,沒人知道他的行蹤。他知道得太多,就被殺了。埃利斯是第三位受害人。”

儘管兩個男人之前都沒有想到這一點,但他們不得不承認,這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但是好好想想吧,姑娘,”查爾斯爵士爭辯道,“雖然我們可以說埃利斯已經死了,可他的屍體呢?管家大約有十二英石[2],屍身總得有個去處吧。”

“我不知道屍體在哪兒。”蛋蛋說,“很多地方都有可能。”

“不多,”薩特思韋特喃喃道,“沒什麼地方……”

“有許多呢。”蛋蛋堅持道,“我想想……”她稍作停頓,“閣樓,很多閣樓都沒人去的。他可能在閣樓的一個箱子裡。”

“不太可能,”查爾斯爵士說,“但也不排除。或許可以……嗯……暫時躲避搜查。”

避免爭執不是蛋蛋的風格。她馬上針對查爾斯爵士心中的問題提出自己的看法。

“氣味會向上飄散,而不是向下。相比於閣樓,人們會更快發現地窖裡的腐屍。此外,很長一段時間內,人們都會認為那是死老鼠的味道。”

“如果你的假設成立,那麼兇手一定是個男人。一個女人無法在莊園裡四處拖動屍體。事實上,這對男人來說也不容易。”

“嗯,還有別的可能。你知道的,房子裡有條密道,是薩特克里夫小姐告訴我的,而且巴塞洛繆爵士還說他會帶我去看看。兇手也許把錢給了埃利斯,帶他到密道,讓他從那裡逃跑,接著兇手和他一起走入密道,並在那裡把他殺了。一個女人也可以做到,她可以從身後用刀子捅他之類的,之後把屍體留在那裡,自己返回房子,誰都不會發現。”

查爾斯爵士半信半疑地搖搖頭,但他不再與蛋蛋爭辯。

薩特思韋特可以肯定,當他們在埃利斯屋內找到那些信件時,查爾斯爵士就有了同樣的懷疑。他記得查爾斯爵士打了個冷戰。那時他就想到埃利斯或許已經死了……

薩特思韋特暗自思忖:“如果埃利斯已死,那我們的對手就十分危險。是的,十分危險……”他突然感到一陣寒意上身,不禁毛骨悚然。

一個手上握有三條人命的兇手,會毫不遲疑地繼續殺人。

他們現在身處險境,三個人都是:查爾斯爵士、蛋蛋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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