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顏歪著腦袋，乾淨清澈的水眸眨巴眨巴。
“難道你不喜歡嗎？”
權亦城笑，是那種顛倒眾生的笑容，漂亮的眼睛裡只有她的身影，他的聲音很低很潤。
“喜歡。”
童顏把頭埋進他的懷裡，聽著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輕輕的閉上眼睛，剛才那股子強烈的不安感，漸漸地消退下去。
權亦城下巴放在童顏的頭頂上，圈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緊，低頭看下去，小姑娘俏生生的臉蛋乾淨極了，殷紅的唇瓣誘惑著他償。
權亦城抬眸，眼睛看向窗外的梧桐樹，淺淺的月光即將被黑夜的雲層遮掩，黑暗將光亮一點一點吞噬。
——
疾馳在夜色中的車子，猶如黑夜迅猛的獵豹。
車內，安靜的只能聽見人淺淺的呼吸聲，商琉璃一手摁住流著血的手腕，不時側過臉，去看詹姆斯英俊卻冰冷生硬的臉部線條，收回目光的時候，低垂下眼簾，貝齒咬住下唇瓣。
詹姆斯始終目不斜視，一眼的目光都沒有落在商琉璃身上過，包括去看一眼她受傷的手都沒有過。
“停車吧。”
商琉璃聲音不大，卻透著絕望的執著。
詹姆斯出一聲冷哼，笑容嘲諷的朝她看過去。
“你本事不小，耍了本少爺，還敢跟我提要求。”
商琉璃也沒打算在他面前繼續偽裝，能用真面目示人，她心裡倒是暢快許多。
“我無話可說，隨你處置。”
“呵。”
詹姆斯猛力踩腳剎車，商琉璃被慣性給帶的身體向前，額頭撞上前排的鏡子上。
詹姆斯解開身上的安全帶，伸出手抓住商琉璃的脖子，用力向上抬起，商琉璃頓時被提高一個度，面朝車頂，只能大張著嘴巴去呼吸。
“這會兒怎麼不哭了？你不是最擅長用眼淚迷惑我麼？嗯？哭啊，現在哭給我看！”
“咳……咳咳……”
脖子再一次被用力掐緊，商琉璃的臉開始呈現醬紫色，她的手下意識的去拍脖子上的手。
詹姆斯雙目赤紅，他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被女人欺騙！
在商琉璃只剩下最後一口呼吸的時候，詹姆斯鬆開了手，商琉璃一下子被丟回去，跌坐在座椅上。
她摸著脖子，等到氣息調整到正常頻率的時候，商琉璃緩緩的抬起頭，看向詹姆斯。
“對不起，騙了你，你想怎麼對我都可以，但是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詹姆斯在方向盤上拍了一下，喇叭聲響起，激起周圍不知名的野獸叫聲，在這荒郊野外的，格外滲人。
“你應該知道，你現在沒資格跟我將這些。”
商琉璃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她轉眸看著詹姆斯。
“你覺得我欺騙了你，這麼生氣我能夠理解，但是你對我，不也只是利用麼。”
“不要碰我的家人，我繼續幫你接近權亦城，直到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詹姆斯不屑一笑，看著她，眼中溫度極低。
“就憑你？先不說我現在會不會信任你，你一個背叛他嫁給別的男人的女人，你以為他還會要你？”
商琉璃摁住手腕的指腹很用力，鮮紅的血從傷口冒出來，手腕刺痛不已。
車內只開著一盞車頂燈，橘黃色的光照下來，卻沒能柔和她眼中苦澀的情緒。
“我跟了他五年，現在就算沒了愛情，但總歸還是有一點感情在的，我瞭解他的性格，他是個很重感情的人。”
“說得你很瞭解他一樣，跟在人身邊五年，也沒見你把他的心拿到手。”
商琉璃自嘲一笑，彷彿並不在意詹姆斯語氣中的嘲諷。
“沒關係，即使只是呆在他身邊，我也甘之如飴。”
末了，她又加一句，“這樣就夠了。”
詹姆斯煙棒夾在手裡，聽見她的話，手上抽菸的動作僵住，沒忍住朝商琉璃看了一眼。
良久，他開了車窗，把抽了一般的菸頭給丟出窗外，窗戶合上，他重新動了車子。
此刻，詹姆斯的情緒已經完全平復，“這一次，不要再讓我失望！”
他的眼中出現一抹狠戾，“不然，不止你那個住在醫院裡的植物人父親，你的弟弟，也別想繼續安生的完成學業。”
商琉璃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眸中清波浮動，眼底隱忍的一抹痛楚，顯而易見。
“我知道了。”
——
第二天，沒想到是個豔陽天。
錢書打著呵欠，從宿舍樓下來，看到等在花壇跟前的童顏，小跑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