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九司不笑了,她看著諸葛空明。從這個男人的眼裡,她看到了野心,無窮無盡的野心。
可是,他明明有著這樣的野心,為何還能心甘情願的連續輔佐兩個草包皇帝?在他心裡,就從來沒想過取而代之麼?
“花平公已經不在了,今後不會有人跟丞相搶梨了。”
“會有的。就算走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但這天下的梨,也不可能只會是我一個人的。就算沒有花言之,也會有別人來跟我搶梨。”
她忍不住道“在諸葛丞相眼裡,究竟是梨重要,還是同窗摯友重要?”
諸葛空明愣了愣,很快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當即以笑掩飾道“雲先生這問題真有意思,區區幾個梨,哪比得上同窗重要?”
“可放在你們兩人之間的不是梨,而是整個天下呢……”
“雲先生!”諸葛空明打斷道,“這種話豈能亂說?再說了,就算把整個天下放在我面前,那也輪不到我去爭搶吧。”
雲九司眨了眨眼睛“我明白了,諸葛丞相繼續欣賞這梨樹吧,我還有事,告辭。”
雲九司拱了拱手,將視線從諸葛空明身上收回,然後,慢慢地轉過身子。
看著雲九司離去的身影,諸葛空明陷入沉思。
花言之,你的徒弟,似乎比傳言中的更難對付啊。
融化的雪水順著石牆的邊沿流下來,滴滴答答。
雲九司開始行走,在玉殊的恭迎下,她踩上馬車,車伕馭動駿馬,緩緩朝著宮內開去。
入宮門時,侍衛認得雲九司的馬車,知道她是孫皇后身邊的人,不敢阻攔。
金黃色的流蘇和金黃色的陽光交織著,在她眼前一蕩一晃。
車馬就這麼一直向北,向著新登基的蜀國皇帝劉臻的寢宮行去。
劉臻所住之處,名為孤行宮,此宮建在湖上,四不著岸,活脫脫就是座袖珍孤島。
據說是因為劉臻自登基之後,便生了心病,性情怪僻,又討厭宮廷禮節,故意將自己的住所建得如此遺世獨立。
身為一國之君,他卻既不喜歡被人拜訪,也不願意拜訪別人。因此,宮裡頭大部分新人對新皇帝都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雲九司凝望著碧瓦紅牆的孤行宮,宮牆內隱隱傳來緲緲鐘鳴,輕輕的,淡淡的。
下車,踩著吱呀的木橋,走進孤行宮。宮內人很少,院前的樹早已枯死。兩個宮女身穿素衣跪於庭前,遙遙朝她叩拜。
許是聽見了宮女的叩拜聲,那鐘聲也停了。
房門被推開,緩緩的,入眼是一襲素衣,長長的挽在身後,原本便只是清秀的臉龐,因為不施粉黛,越的單調起來。
這便是劉臻,便是曾經意氣風,精神十足的草包太子。
可如今,他雖登基皇位,卻只剩下一身的素色,整個人也沉靜下來,安靜的,不像他自己。
“殿下,好久不見。”雲九司微微一笑。
劉臻愣了愣,繼而也向做了個請的手勢“外面天涼,雲先生進來說話吧。”
“嗯。”
雲九司應聲,吩咐玉殊在外面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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