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大門再一次被開啟,周雲寧在開門的第一時間就伸手懟了傅言之一下子:“他才剛回家,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他吼了一頓啊!”
傅言之低著頭,給周雲寧拿了一雙拖鞋,心裡也自責的要命。
“你明知道他最近狀態不好,你還吼他你把他刺激到了怎麼辦?”
“是我的錯。”傅言之低著頭說,“你先去休息一會吧,我上樓給週末洗個澡。”
一進房間,週末已經把被胖胖弄髒的睡衣換下來了,正坐在床上往自己的手腕上包保鮮膜,傅言之蹲了下去捏住週末冰涼的腳腕,問道:“怎麼也不知道換雙鞋再出門?”
“我太著急了。”週末收回了自己的腳,沒讓傅言之幫他捂著,“我要洗澡了。”
“我陪你一起?”
“不用。”週末垂著眼眸說:“我在寵物醫院喝了半瓶放了汽兒的可樂,現在洗澡不會暈過去的。”
傅言之也沒有再堅持,非要幫他洗澡,只是很固執地把週末的腳腕抓了過來雙手捂著,額頭抵住週末的膝蓋,他說:“對不起……我剛才沒控制好,我……”
週末低頭看著他的後腦勺,他剛才也是慢慢地才反應過來他今天的舉動真的把傅言之嚇壞了。也對,換成是誰都會被嚇一跳吧。
傅言之這幾天也很累吧,和他這種人在一起怎麼可能不累呢?
但是週末的嘴又微微撅起,他還是覺得很委屈:“今天胖胖沒有精神,也不吃飯,我很害怕,我怕死了,因為饅頭離開我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的,所以我很著急帶他去寵物醫院,也忘記帶手機了,所以才沒給你打電話。”
“嗯,我知道末末是因為太害怕了。”週末的腳腕像一塊冰,傅言之怎麼暖也暖不熱,他說:“末末穿的太少,你還生著病呢,回來的時候也沒打車嗎?”
他的眼神落在了週末的手背上,這些日子週末的吊水打得太多,手背上被扎得一片青紫,都快要留疤了。
週末看著傅言之小心翼翼的眼神,心裡像是被針紮了一下:“我帶的現金不夠了,但是我有叫計程車先載我一段路,等我快要給不起車費的時候我叫他把我放下了。”
“為什麼不借電話給我打個電話呢?”傅言之補充道:“或者是回你媽媽家,崔阿姨會給你出打車錢吧,實在不行,你讓計程車載你回家,然後你讓他等一下你回來拿錢再給他呢?明明你想到了吧,但是你還是會下意識地苛待自己。”
週末垂下眸子也不說話。
傅言之抬起頭來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末末。你存心不讓自己好過,也是存心不讓我好過。”
週末低著頭,眼中水霧瀰漫,他張了張口:“對不……”
“對不起。”
傅言之的手還是牢牢地攥著週末的腳腕,週末這才終於感到了一些暖意,“對不起末末,咱們慢慢來好嗎?”
“可能這個過程真的會很痛苦,咱們都不要著急,慢慢來好嗎?”
週末點點頭,啞著聲音道:“好啊。”
週末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挑戰自己獨立洗澡,傅言之告訴他了不要洗太長時間,簡單衝一下就好,週末也很聽話的,洗了十分鐘就跑出來了,當時傅言之還在門外守著,週末很是得意:“你看,我就說我自己能行吧。”
“嗯。”傅言之笑著,“末末自己也行。”
週末下樓的時候現崔麗麗也來了,還帶著一個小鍋,週末好奇地湊上去,現是一碗蝦仁蛋羹。崔麗麗見他第一句話就是:“末末呀,你怎麼又離家出走了?”
“我沒有……”
“還說你沒有,電話都不帶,小傅都快嚇死了你知道的吧,你下次可不許這樣了,再說了你現在虛得很,現在這麼冷的天,你萬一在外面暈倒了可不好辦的呦,那你可讓媽媽怎麼辦呦……”
崔麗麗的管教軟綿綿的,但是把週末說得抬不起頭來,坐在餐桌前低垂著腦袋聽崔麗麗的教訓,崔麗麗從週末的飲食習慣到週末的作息時間,從他的運動頻率到他的用藥狀況,全方位無死角地說了週末一通,週末都快被他說哭了,眼淚汪汪地看著傅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