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第一天就開始拔草,還是徒手拔。
渴的時候一口水都喝不上,瞅給我家元寶那手都磨出凜子了。
現在倒好使喚不上我們,改使喚我弟了,我弟以後可是要靠筆桿子出人頭地的,你要是給他手整廢了,整壞了,你賠的起嗎。
還十八文,給我十八萬兩,黃金!我都不稀罕!我呸!”
一口大碴子味兒的生理鹽水噴到倆男人的臉上。
跟澆花似的。
朱五六被噴清醒了不少。
周歡是不是說他閨女了?
元寶才八歲,別人家孩子下不下地他管不著,但自己閨女他絕不捨得這麼早就讓下地幹活。
吳又仁卻讓她幹活了?
吳又仁摸了一把臉唾沫星子,此時很冤枉。
他確實有私心,想讓孩子把活幹完就教,那怎麼想到這三個姑娘體弱多病的。
尤其是周歡。
最大的最不抗造,來一天休三天的。
想解釋,朱五六一雙黑乎乎的大眼睛盯著他。
“我大外甥女不可能跟我撒謊,趁我不在家的時候你真用我姑娘幹活了?”
不不不,老朱聽我解釋。
吳又仁本能的往後退,朱五六小步緊著往上趕。
“咱咋說的,我幫你秋收春種,幫你幹活,你教我閨女學學醫術,你就是這麼教的?
你使喚我閨女幹活?
這些年咱村裡我對誰家能又對你好?我還以為是我外甥女不懂事我特意來給你道歉。
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你是不是打心眼裡瞧不起我?
你就利用我你是不是?”
朱五六一邊說一邊搶過了吳又仁手中的掃帚追個不停,吳又仁在前頭三步一回頭的跑。
他跑,他追。
倆人一身黑圍著鐵鍋轉悠,再配合這一屋子的臭味,活脫脫跟倆蒼蠅似的。
從此,一個全新的組合就此誕生了。
屎上飛。
“舅別跟他廢話了,沒有錢就用乾草藥抵債。”
兩個男人跟導演喊了卡似的一齊停住了腳步,雙雙扶住了灶臺邊。
累。
太累了。
大冬天跑一會,一脖子的汗。
朱五六嚥了口氣,眼神裡還透著埋怨的意思,很是配合周歡的點點頭,還學會了乘勝追擊“對,用中草藥抵債,我還借你錢?你賠我閨女的辛苦費!我姑娘這段時間應該學多少藥名了你就給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