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那些地方的民眾對皇族的憎恨程度。
但江南不一樣,江南讀書人多。
人只要一讀書,就會懂禮,懂了禮就會服管,也就成了順民。
加上江南一帶與那些皇族施虐的地方相比,確實相對穩定些,百姓的生活也好過些。
所以,在面對外族入寇時,要比那些地方來得更忠誠些。
不象那些地方,在面對清軍到來時,竟滿城歡呼,責怪清軍來得晚了。
朱媺娖的拒絕,直接令朝廷決議無法執行。
吳爭與張煌言實在找不出更好的辦法來。
這不是謀反,可以直接將上位者從寶座上掀翻。
這是擁立,當事者不同意,你總不能強按牛頭飲水吧?
更何況,她是公主,理在她那邊。
吳爭只能暫時將此事放下,吳莊老父要去看望,山寨中還有軍務需要他趕去處理,於是將紹興府一攤子事交於張煌言暫管。
……。
吳爭和張煌言離開之後。
鄭叔忍不住對朱媺娖勸諫道“殿下為何不答應臨安伯,如今臨安伯手中掌握的軍隊已經近十萬人,且杭州、嘉興兩府也在他掌握之中,我朝勢力遠魯王監國之時。就算殿下不願意以纖弱之身擔此重負,也不妨先應下來,畢竟殿下是皇室嫡公主,到了日後,覓得皇室良才,再將社稷託付也不遲啊?”
鄭叔的話可謂是老成謀國,站在朱姓皇族的立場,此話無可厚非。
這個節骨點上,朱媺娖不應,那就會引起內亂。
吳爭和眾臣已經公開決議擁立朱媺娖,那麼就無法與朱以海再苟且。
二者就算不勢成水火,也斷無迴旋的餘地。
朱媺娖此時不應,紹興府與杭州府之間就會反目,甚至吳爭一不作二不休,吞併了紹興府,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一來,朱家就真的失去了在紹興府立足之地。
而如果朱媺娖答應下來,不管吳爭在日後是否扮演曹阿瞞,這名份還在朱家手裡。
朱媺娖聽完鄭叔的話,輕輕一嘆,“本宮只是一介女流,不通政務、軍務,就算名義監國,也不過如同傀儡,難以承擔起如此重擔。本宮心裡清楚,吳爭今日前來勸進,心意還是為了這大明江山社稷,至於日後會怎樣,想之無用。”
鄭叔道“那奴婢不知道殿下為何還要拒絕?”
“本宮若不應,我與他之間就算疏離,卻還是友人。可若應了,便是君臣。若為君臣,必會為手下人、為利益起爭執,如此一來,怕反目就在不遠,到時怕……連友人都做不成了。”
說完,朱媺娖的眼睛裡一片水霧湧起。
鄭叔先是驚愕,而後低頭一嘆,公主殿下終究是個女子,面臨著宗廟社稷,想到的卻是兒女情長。
可鄭叔不敢再勸,也不忍心再勸,伴隨著朱媺娖一路行來,二人雖名為主僕,但情份如同父女,打心裡鄭叔也希望朱媺娖有個好歸宿。
於是,二人相對沉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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