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離開家翅膀就硬了，真不知道怎麼出了你這麼個白眼狼，不想著反哺家族也就罷了，還想從孃家吸血！”
這會兒江夫人被江玉婉激怒，根本沒想起來自己來此的初衷。
“那我就好好跟你算一筆賬，這麼多年養你不知花費多少金銀，你母親那點可憐的嫁妝早就用完了，你還倒欠呢，欠我們江家的早已數不清，若你能誕下龍嗣，這筆帳就一筆勾銷。”
江夫人虛張聲勢，先制人，打算從氣勢上壓江玉婉一頭。
不過是個黃毛丫頭，她的心理江夫人明白的很，不就是到皇宮之後被人捧著供著，以為自己真就是個什麼金尊玉貴的人兒。
沒有江家，她江玉婉什麼都不是！
江夫人吐出一口濁氣，認定江玉婉這個小丫頭肯定會慌了陣腳。
“噗嗤——”
江玉婉掩唇而笑，剎那風華，豔若桃李。
她勾著笑，“您可別是老糊塗了，稍微有底蘊的世家都知道本宮孃親出嫁之時十里紅妝，陪嫁更是一條街都不止，還不算上外公舅舅們私底下給孃親的壓箱底。”
“莫說養本宮一個，就是養百個千個都綽綽有餘。”
看著江夫人一青一白的臉色，江玉婉心中甚是快意，“也對，您當年還被父親養在鄉下，未曾見識那盛況，更孤陋寡聞不知本宮外家的底蘊，想象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
她輕柔含笑的話語，就像是一把鈍刀慢慢地刺進江夫人的心裡。
出身不如江玉婉的母親，永遠都是江小夫人的痛。
“胡說！！！”
江夫人終於忍不住被明裡暗裡的嘲諷，拍案而起。
“本宮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清楚。”
江玉婉慵懶地撥弄著杯盞，緩緩抬眸，“孃親死之前讓忠僕把陪嫁名單都交給了本宮，三日之內歸還不齊，彈劾父親的奏摺就會遞上去，您好好想一想吧。”
她起身，想到都督得知這個訊息會是什麼反應，便舒暢的擴大笑意。
“別想著攔截奏摺，攔不住，父親在朝堂上翻雲覆雨，背地裡看不慣想要把他拉下來的人可不少。”
江夫人心底的那點僥倖也被江玉婉三言兩語給擊碎。
她咬碎一口銀牙，“你這個小賤人，真是給你孃親一樣！養不熟的白眼狼，怎麼不隨你那早死的孃親一起……”
“啪——”
江玉婉驟然作，狠狠地給了她名義上的嫡母一巴掌。
“啊——”
江夫人始料未及，慘叫一聲斜著倒在桌案上面。
“白眼狼這三個字本宮可擔待不起，倒是與你和父親十分般配。”
江玉婉眯著狹長漂亮的桃花眼，眼中盡是冷光，“別再讓本宮從你嘴裡聽見一句有關孃親的不是，你不配提及她！”
“你……你竟然敢打我！！！”
江夫人陰毒地抬頭，惡狠狠地望著江玉婉。
江玉婉揉著被打疼的手，“怎麼？不敢相信，要不要本宮再讓你回味一下？”
江夫人閉上嘴，意識到自己對她生出的恐懼之後，又難堪而憤怒地瞪著江玉婉。
江玉婉嗤笑一聲，揚長離去。
……
回到碧衍宮之後，江玉婉便喚小川伺候。
她躺在桃花林的玉榻上面，聽著清越的琴聲，緩緩地把心中的戾氣壓下去。
兩輩子的積怨，到底是讓她行事偏激了一些，她不該這麼快就跟江氏撕破臉的，太沖動了。
不過——
很爽快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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