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日,白天暖陽如豔色。
待暮色微垂,夜幕將至時,氣溫陡降,寒風如刀割面,裹著涼意。
吸入鼻端,渾身都變得冰涼。
今日,天黑得極早。
霓虹、路燈鱗次櫛比亮起,蘇羨意偏頭看著車窗外疾馳而過的夜景,耳畔是母親與謝榮生的低語。
“……根據預報說,近兩日燕京可能會下雪?”徐婕說道。
“嗯。”謝榮生應聲。
“也不知道那時氣溫會降得多低,會不會影響過些日子舉行婚禮。”
“即便是下雪,到婚禮的時候,雪也該融化了。”
“距離酒店還有多遠?”徐婕看向開車的謝馭。
“不堵車,二十分鐘左右。”
……
騰輝酒店
屋外北風撲朔,屋內暖若春至,靠近宴客廳門口的電梯,除了酒店安排的迎賓人員,還有大批記者早已架設好了機器。
崔家本就想借著這場晚會作秀,提前通知了多家媒體。
又聽說今晚謝榮生等人會來,更是吸引大批記者。
冬至日,不回家吃餃子或者湯圓,全都跑來等新聞。
此時,6續已來了許多人。
當電梯再度緩升上來,門一開啟——
“是小許少爺!”
許陽州只聽有人喊他,沒見著人,卻瞧見一堆鏡頭,閃光燈,衝著自己不停一頓亂拍。
他本能的眯眼迴避。
卻不曾想,下一秒——
已有人伸手遮在了他眼前。
“各位,拍照可以,閃光燈可以關一下嗎?”
嗓音溫潤,字正腔圓。
朗朗霽月,無意穿堂風,卻偏能惹驚鴻。
光聽他的聲音,似乎就足以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幅畫面,聽得人耳朵能懷孕般。
記者們聞言,急忙把閃光燈給關了。
“走吧,進去!”
男人說完,許陽州就跟在他屁股後面,緩步朝著宴客廳走去。
記者們垂頭,翻看剛才抓拍到的畫面。
後面的照片,只拍到許陽州的半張臉,因為被那人遮了眉眼,所以他的手指也入了鏡頭內,指節修長,白皙如玉。
有記者不識,問道
“剛才說話特別好聽的那人是誰?”
“白楮墨啊,你不認識?”
“白家啊……”
“如今在大學任教,不常露面,不像小許少爺,整天出來瞎蹦躂,你不認識也正常,兩人關係極好,就跟親兄弟一樣。”
說起這白家,也是挺神奇的。
祖父輩多是從政的,不過到了白楮墨這一代,卻極少有人涉足政壇。
樹大易招風,被摧殘。
白家這是激流勇退,不過影響力尚在。
許陽州和白楮墨剛到宴客廳,從正門步入,一眼就看到前方的巨型螢幕上,正迴圈播放著崔家做慈善的照片。
“真正做慈善的人,哪兒有這麼高調的,還特意找人拍照。”許陽州忍不住吐槽。
“若非如此,誰會知道崔家如此善良。”白楮墨輕哂。
兩人說話間,崔繼業已攜妻子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