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觀刑的黑衣人第五人，雙目欲裂，拼死掙扎，想撲過來，被兩位軍士死死地按住。
張傑和掌刑的什長圍著黑衣人領看了十幾息，心裡有數。
揮揮手，叫來兩個軍士，解開繩索，把領翻過來，拍打了一會，他猛地一彈，嘴裡嘔出一灘水，然後不停地咳嗽。
雖然咳得撕心裂肺，但意味著他又活過來。
旁邊的黑衣人第五人，癱坐在地上，淚水敷滿了整張臉。嘴巴撇著，眼睛耷拉著，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掌刑什長很有禮貌地讓領歇息一會，又給他原樣綁上，然後開始倒水。
這次，燒完四圈香就停下來，給領五圈香的歇息時間。
“上好功則國貧，上好利則國貧，士大夫眾則國貧，工商眾則國貧，無制數度量則國貧。下貧則上貧，下富則上富。”
天亮了，朱見深和李芳把《荀子》的《富國》全背下來了。至於方義，他背下後面那一段，前面的又忘記的七七八八。
“還沒招？張千戶，這位是破了前例。”朱見深走到跟前，看著奄奄一息，只剩下白眼的黑衣人領，很欣賞地說道。
“是的殿下，這廝撐了半個時辰，確實心硬如鐵。”
朱見深抬頭想了想，“這裡是鎮江啊，張千戶，叫人去買兩壇香醋來，用醋淋。改對這一位用刑。”
朱見深指了指癱坐在一旁的黑衣人第五人，接著又指了指領。
“這位硬漢，就送他上路，跟他的同僚團聚。”
“是！”
張傑的應答聲剛落音，被綁在床臺上的領拼命地掙扎，劇烈咳嗽中說著話。
“不要對他用刑，動我啊。咳咳——說不定我撐不住，馬上就招了。”
朱見深哈哈大笑，指著兩人對張傑說道“你看，這不就招認了嗎？我剛才就現這兩人的關係不一般。”
“這傢伙被安排摸第六艘船，簡直就是網開一面。我怎麼可能睡最後一艘船呢。前面一有動靜，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他就可以趁機逃跑。誰安排的，肯定是他們的領。”
“剛才要用刑的時候就不對。你搶著受刑。這傢伙呢，在旁邊看你用刑，心如刀絞啊，心痛啊。說說，你們兩人到底什麼關係，是不是骨肉相連？”
張傑忍不住蹲下去，把領和第五人的相貌仔細看了一番，興奮地說道“殿下，他們兩人真的有五六分像。”
朱見深湊到領跟前，歪著頭說道“快招吧，不然我就給他用刑，用香醋水刑，更加刺激。你就在旁邊看著，看著他痛苦地掙扎，看著香醋浸進他的肺裡，像火一樣燒，然後慢慢醃製成夫妻，不，兄弟肺片！”
“住手！不要啊！你們不要動手，我招，你這個惡鬼都怕的閻羅王，不要動他，我招，我招！”
黑衣人領哭嚎著，嘴巴、鼻子裡全是黏黏糊糊的水。
第五人坐在地上，也嚎啕大哭。
朱見深站起身，走到張傑跟前，輕聲說道“看到沒，生死都是小事，關鍵是擊潰心理壓力。”
張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殿下，我知道。要讓人犯知道你非常地變態，變態到讓他魂飛魄散，然後抓住他的弱點全力一擊。”
最後，他握緊拳頭，堅定不移地說道“殿下我明白了，一個好的用刑人，一定要像你這樣變態！”
明白你個大頭鬼！
朱見深氣啊！我傳授的cIa審訊技巧，雖然都是從影視裡學來的，但是相當高，你卻說我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