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人畜無害(2 / 2)

小說:都督請留步 作者:攜劍遠行

劉益守有些困惑的反問道。

陳元康悟了,特麼不就是對方給羊侃羊姜這對父女玩的這一手麼?

你爹身份太高我配不上?沒事,我把他搞破產你就配得上我了。

他忽然感覺劉益守這個人怎麼說呢……還挺幽默的,當然,不是說他說話很幽默,而是做事很幽默,嗯,黑色幽默。

這就好像劉益守前世有女神是白富美坐自家豪車不鳥你,自己發家也搞一輛更好的豪車讓女神坐上來似乎是個辦法,但把女神家的豪車拆了,把她爹弄到監獄裡去,似乎更加的簡單粗暴。

而且夠爽快!

一時間,從來都智計百出的陳元康居然不知道劉益守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才好。他只能安慰劉益守道:“羊氏一族樹大根深不好得罪,你這次玩的一手羊氏內鬥,很有水平,見好就收吧。”

他以為劉益守想透過鯨吞羊氏一族數不清的財帛田產發家,不動聲色的勸誡了一句。羊侃雖然敗了,那只是說明想投靠梁國的羊氏一族失勢。但支援羊侃的那些人,他們的力量實際上卻是會被羊敦跟羊深等人接手。

再怎麼樣,也不會落到劉益守這邊,除非劉益守在泰山郡玩一遭東平郡那邊玩過的把戲。

“你說的我也知道。泰山這個地方太敏感,就連盤根錯節的羊氏,都不敢在泰山郡橫徵暴斂,因為這裡是一個全天下人都盯著的地方。

在這裡胡作非為,影響太大也太壞。”

劉益守那一世的一戰後,日本要接手德國在山東的利益,為什麼北洋政府代表顧維鈞死也不肯簽字?難道他不知道其實自己簽字不簽字都無法阻止日本人麼?

最終什麼結局,他是知道的,只是山東半島影響太大,而泰山幾乎是“王權”的象徵。這個字簽了,政權合法性就不存在了,試問誰敢籤這個字?

更不要說個人名聲遺臭萬年之類的。

泰山現在就是王權的象徵,劉益守若是在這裡動刀,影響太壞,而且顯得自己野心很大,會被各方勢力排斥。

“道理是這個道理……”

劉益守擺擺手,不想多談,其實他只是不知道要怎麼處理羊姜而已。他現在想的都是小事,陳元康卻是以為他在考慮那些爭霸天下的大事。

休妻都有七出三不棄,七出好理解,三不棄其中一條就是女方父母若是不在,不可休妻,必須要給妻子確定好歸宿後,才能讓其離開居所。

如果說之前佔有羊姜是很不道德的行為,那麼現在將其拋棄,同樣是另外一種不道德。

“罷了,這次多虧大哥幫忙了,要不然任城太守不配合的話,擊敗羊侃還有點麻煩。”

劉益守誠懇的說道,其實即使沒有陳元康,他也有辦法撬開任城的大門,只不過那樣動靜太大,有可能會讓羊侃察覺。

兩人在任城內走著,發現這裡的商貿似乎很繁榮,集市上還有梁國那邊才有的貨物。

“任城似乎是南北的一個樞紐啊,似乎大有可為。”

劉益守不動聲色觀察著集市裡的情況,有點明白為什麼此地如此重要,羊侃卻根本不動這裡,梁國人也不動這裡了。

因為梁國的世家們,要維持這條走私的通道!更是因為北魏經濟受到極大破壞,對外的需求,反而比以前更大,佛寺裡的金銀銅,都不知道透過這些走私通道流了多少到梁國了!

有能生金蛋的雞,你還會著急把這隻雞殺了吃肉麼?

“任城南面這條河,是泗水。連著彭城。誒,聽說你老家就是彭城的,對這裡不熟麼?”

陳元康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彭城,卻不是這個時空的彭城!劉益守心中吐槽了一句,面上卻是尷尬一笑道:“窮得叮噹響的,門都不出哪裡知道外面的世界怎麼樣。”

他隨口敷衍了一句,陳元康亦是沒深究。

兩人走到府衙門口時,劉益守突然問道:“大哥你說,要是在任城這邊修條河,修到東平郡內的梁山,城東城南那三條河就有用了。”

任城三條河匯聚,然而最需要河道的西北面,卻沒有水。這也是它現在還沒完全發展起來的重要原因。

“如果修一條河到梁山,那就直接跟濟水相連了,豈不美哉?連通南北啊,到時候北邊的想吃建康的活魚也不是夢想。”

聽劉益守說得起勁,陳元康無奈的看了這位異想天開的劉都督一眼,拍拍手,將雙手攤開說道:“那些肉食者們,他們想得最多的,是搞更多的美女解決自己日益膨脹的慾望,順便繁衍下一代。或者是開疆拓土,多搞點兵馬去打江山。

至於你說的這些,希望將來有個無聊的傢伙閒來無事的時候可以辦一下吧,現在你就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難道還想修條河讓後人給你立個碑?”

你幾歲了,小孩,還想著修河?上回聽說你挖河道的時候倒是挺缺德的,那時候怎麼不想想修條河多麼不容易啊。難道是被人換了頭?

陳元康瞥了劉益守一眼,不再言語。

兩人來到任城府衙大堂,羊敦和羊深似乎已經等候多時。一副路人臉的任城太守,看到眾多大佬都在,低著頭在一旁當自己是透明人。

這年頭有兵馬你就是王,沒有兵馬那你就什麼也不是,現在元子攸都離開洛陽了,被元子攸的朝廷任命的太守,只不過是穿著官服的路人罷了。

“劉都督召喚,我們豈能不來,羊侃之事,我們都要謝謝劉都督寬仁。”

身材魁梧的羊敦站起身來給劉益守行禮,那樣子看起來不像是虛情假意。

這回如果劉益守寫信說羊侃斷不可留,那羊敦和羊深,恐怕真的會痛下殺手,向劉益守,或者說他們認為劉益守背後站著的元子攸表忠心。

但怎麼說呢,人家畢竟是一家人啊!你要求對方殺掉自己的族人,雖然是“合理的”,卻不一定是“合情的”。有時候公事公辦,太過冷臉,暗地裡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各為其主而已,羊侃的為人與武德,在下也是非常敬佩的。此事過去就過去了,諸位不必再提起,也不必擔心後果,有我在這裡頂著呢,要算賬也是先找我。”

劉益守大氣的說道,羊敦與羊深明顯鬆了口氣,彼此對視一眼,臉上露出微笑。

陳元康暗暗觀察這一幕,回想起劉益守在入大堂之前的優柔與天真,這才感覺人有多面,切不能一言以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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