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學問高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她的策論寫的怎麼樣,與我大姐相比又如何?
但是我看著她悠閒的不行的樣子,心裡就是不舒服,憑啥我在這看孩子她就能在那看書?
我覺得自己都白給她發月例了。
我想著得給她找點事幹,找什麼呢?
她是女官,又不能讓她給我端茶倒水。
於是我在心裡邊盤算了一遭,看向池邊道:蘇澤,你過來。
只見蘇澤慢悠悠的收了手上的書才過來道:娘娘有何吩咐?
也沒什麼,本宮知道你學富五車,讓你天天算賬,著實是委屈你了。
蘇澤看著我不說話。
我接著道,本宮想著如今四皇子既然在我們這裡,咱們自然要盤算著為他啟蒙的事,不能讓他這般日日玩著跳著的荒廢了。
本宮看了看,咱們宮裡你是讀書最多的,以後便由你來做四皇子的啟蒙先生可好?
蘇澤微微頷首道:臣必不負皇后所託,定好好教導四皇子。
往日讓他辦點啥吧,總有一堆綱常倫理在那等著我,今日這般痛快,著實讓我驚訝了一把。
只見蘇澤下了臺階便攔住了那滿地亂跑的鄭燦,拎著他往屋裡去了。
彷彿鄭燦還在嘟囔不清的大聲抗議著。
我滿意的笑了笑,這才對嘛。憑啥你們都能幹各自的事,我就不能睡個午覺?
我扭頭看了看,在心裡為鄭燦祈禱了一下。
然後便吩咐宮人將我的躺椅搬到槐樹下,並給我拿了毯子。
此時不睡何時睡?
景效十三年三月十五
我的幼弟蘇子新,在殿試上表現卓越出眾,文采斐然。
被皇帝御筆欽點為新科頭名狀元。
我不僅自己高興,更替我爹欣慰。
想他一輩子教導了不少學生,如今終於將自己的兒子培養成了新科狀元。
往後,也終於有人傳承他的學問了。
平日裡我時常因自己讀書不好而愧疚,不想我的幼弟竟在讀書上如此有天分。
三月十五,皇上晚上來我殿裡的時候跟我提起了子新。
你弟弟著實是個好孩子,不驕不躁的跟你一樣。學問也很踏實。一片策論寫的是直擊人心吶!
去年春闈上,他就是第二甲的好名頭,那時朕本來想著他是朕的小舅子,朕不好給他過高的名次,怕外人說朕徇私情。
只是,朕還是念著你,也念著子新的才華。
我定了定心神感動道,皇上顧念臣妾,臣妾怎麼會不明白。子新如今入了朝堂,就是皇上的臣子了。他又是臣妾的弟弟。自然要一心一意的為皇上辦差。
我頓了頓又道,家父對黨派之爭深惡痛絕。早前辭官致仕便是不願涉及朋黨之爭的汙穢。子新是家父一手教導的孩子,自然心思清明,一心忠君。
皇帝道,是了,有你這樣深明大義又識大體的姐姐,你弟弟自然不會差的。
我面上賢惠的笑了笑,心裡卻恨不得罵他一頓。
這糊塗皇帝,別的能耐沒有,就特麼會忌憚別人。
十幾年前忌憚我爹,我爹為了不礙他的眼早早的退休致仕不說。
如今這狀元是我弟弟寒窗苦讀憑自己考的。
早前先帝時哪一屆狀元不是我爹的門生?
我爹他門生無數,把自己兒子培養成狀元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怎麼到他這兒一說,彷彿像我們走了他的後門似的。
況且我做了十來年皇后,我蘇家享受過一丁點身為皇后孃家的特殊待遇嗎。
我替你管理後宮這麼多年,你特麼對我孃家人不聞不問的。
如今張口閉口的小舅子長小舅子短的,合著我弟弟這狀元是你看在他是你小舅子面上封的嗎?
你這麼有能耐咋不去平復朝廷的黨派之爭,用得著在這兒提點我?
許是我只笑了笑便不再說話的緣故,皇帝似乎意識到了他的話不太妥當。
轉了話頭道:朕瞧著子新不僅文章寫的好,長的也是玉樹臨風。
是啊,長得比你好。
朕今日問了他,說還不曾娶親,你做姐姐的平日裡只顧著給旁人賜婚了,也該為你弟弟考慮一下。
我正想說,父母家教嚴格讓他以學業為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