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茗真君可不怕他,哪怕现在苏曾玉修为比自己高,但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师弟。
连小时候苏曾玉穿开裆裤的样子都见过,绣茗面对苏曾玉丝毫没有元婴面对化神的敬畏。
“这可不成,小师妹初来乍到,总得让她多了解了解你吧。”
苏曾玉的神情有一丝龟裂。
林悦难得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窘迫。
谁知,就在林悦带着满腔好奇想听绣茗真君下文之时。
就感受到一股轻飘飘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下一瞬,她耳目一清。
是真正意义上的清净。
林悦的听觉被封住了,她只能茫然地看着绣茗真君的嘴巴一张一合。
肩上传来一阵触感。
她与火离对视一眼,确定了,他俩现在全都听不见。
林悦无奈,只能勉强从她的口型中辨别出几个字来。
好像是什么,经常哭,一直跟着,师父头痛之类的话。
只看了一会儿林悦就又觉得眼前一黑。
不是天黑了。
是林悦的视觉被封住了。
她四下扫视,试图探出神识来代替五感。
然而苏曾玉早已考虑到了这一层,林悦的神识才探出一个小触角,就被一个无形的网兜罩住,塞了回去。
林悦瘪瘪嘴。
下一刻她开始大声告状,“师姐,师兄欺负我!”
为了不让苏曾玉给自己施加噤声咒,林悦特地加快了语。
担心绣茗真君听不见,林悦特地又多说了几遍,中间还夹杂着火离哭嚎着装可怜的声音。
林悦听不见看不见的,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等恢复视觉听觉时,苏曾玉已经离开了。
只是地上有一张石凳侧倒在地,正缓缓地滚动着。
绣茗真君关心道:“如何了,可恢复了?”
林悦眨眨眼,又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好了。”
她指尖一点将石凳放回原位,道:“师兄看着好像淡淡的,没想到竟然对这事如此在意。”
绣茗真君轻叹:“倒也不怪他,我和二师妹入门时都快十岁了,能够自己照顾自己。”
“只有小师弟,是师父外出游历时捡回来的,那时他才三岁。”
“族中被灭门,只有他被藏起来,刚巧遇到师父。”
“据师父所说,那时他藏在一个小小的瓮中,透过细小的裂缝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一一屠杀。”
“刚被捡回来的时候,每日都呆呆傻傻的,连吃饭都不知道张嘴。”
“担心他就这么把自己饿死,师父只能封住他的记忆。”
“此后小师弟也不呆傻了,但日日就知道哭,饿了就到处找师父,寸步不离地跟着。”
“原本我以为师弟会就此无忧无虑长大,但他修炼资质极高,竟然在突破金丹时自行打破了师父下的封印,找回了记忆。”
“自此,爱笑爱哭爱闹的小师弟就消失了。”
林悦有些唏嘘。
外表看不出来,苏曾玉原来还有这样的往事。
她心底难免有些沉重,她抠了抠手指,有些后悔。
早知道不问了,乍一听见这样的事,她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了想,她还是道:“那师兄报仇了吗?”
绣茗真君看向远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