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吳關,閆寸與荷花也決定小睡片刻。
吳關還跟荷花開玩笑,說她一個漂亮女人,獨自住一間屋,可別出什麼危險。
荷花丟擲一個大大的媚眼,並對吳關道“那弟弟來陪我呀。”
吳關連連擺手,“不了不了,咱們兩隻弱雞,湊一塊也沒用,要不閆不度去保護你?”
閆寸斜睨了兩人一眼,意思是我還在這兒呢,你們要不要這麼快就給我安排明白。
荷花吐吐舌頭,道了一句“晚上見”,便去了隔壁房間。
荷花是三人中最晚睡著的。
這一整天她都在又緊張又興奮的情緒中。
她在心裡默默計算著鄂縣各類店鋪的數量。
以邸店、食肆、酒肆、院閣最多,確是一座為來往商隊服務的小城。
若由她經營生意,必要將價格向下壓一壓,以求迅截胡別人的客源,但她心底裡又覺得這辦法太過簡單粗暴,恐怕沒那麼容易。
輾轉反側一番後,荷花終於也睡著了。
她的呼吸剛一慢下來,就有一把薄薄的匕伸進窗子,悄無聲息地挑開了木栓。
窗戶開啟,出了輕微的“吱鈕”聲,窗外的人沒敢立即進屋,而是蹲在窗臺上,觀望著榻上荷花的情況。
聲音不大,因此荷花沒什麼反應。
兩個彈指後,那人翻進了屋。
落地無聲,是個練家子。
他一身短打,袖口和褲腳綁了繩子,以免礙事,頭高高束起,挽著一個和荷花樣式差不多的髻,十分簡潔,臉上蒙一塊灰麻布,只『露』出一雙三角眼。
此人身形瘦小靈活,雖遮起了臉,卻能看出是個尖嘴猴腮的。
進屋後,他徑直走到榻前,一伸手,拿起了荷花放在身側的蹀躞。
蹀躞上掛著三隻錦囊,其一是錢袋子,其二是女人放胭脂水粉的綢緞袋子,其三是個筆袋。
蒙面人取下錢袋子,又將蹀躞放回原處。
離開前,他狠狠在荷花半『露』的酥胸上看了一眼,嚥了咽口水。
翻出窗外後,蒙面人並未立即離開,而是靈活地攀到了相鄰的視窗。
他故技重施,很快便翻進了閆寸和吳關所在的房間。
他注意到閆寸體格強壯,且睡著後手還『摸』在身側的環刀上。
蒙面人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湊到床榻邊緣。
略一猶豫,他決定先向吳關下手。
吳關沒系蹀躞,只是將錢袋子往腰帶上一系。
此刻吳關側身,背朝著蒙面人,錢袋子鬆鬆垮垮地垂在榻上,正橫在兩個熟睡的人中間。
蒙面人從袖中掏出那把用以挑開窗栓的薄刀。
只要將綁帶割開,滿滿一袋子錢就都是他的了。
他拔刀的瞬間,閆寸也拔了刀。
嘡啷
長刀挑開了短刀。
短刀脫手,在半空劃過一個弧度,釘入了木質橫樑。
蒙面人毫不猶豫,轉身就逃。
閆寸翻身下床時,對方已掠出了窗子,並喊了一聲“哪兒來的滾哪兒去。”
閆寸追到視窗時,對方已在三丈開外。
閆寸止步,沒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