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 閆寸:翻一個看看(1 / 4)

小說:囚唐 作者:形骸

閆寸這話一出口,新來的馮員外和郭員外對視了一眼。

年輕人說話直接,可他們沒想到閆寸竟直接得有些咄咄『逼』人。

郭員外一笑,自嘲道“哪兒有什麼難言之隱,自個兒沒本事罷了。”

為掩飾尷尬,幾名會放聲鬨笑,姑娘們也陪著笑,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場宴會多麼歡樂。

陳初秋簡直笑出了眼淚,一雙枯瘦的手顫抖不已,他道“我既赴了小友的宴,自不能白吃白喝,不如我給小友講講鄂縣的過往。”

“好啊,洗耳恭聽。”

“小友定然知道,前隋大業初年鄂縣商業十分繁榮,因為隋末戰『亂』,商路不通,許多店鋪關張,才逐漸蕭條下來。

待到新朝建立,朝廷大力支援農耕、商運的恢復,鄂縣又慢慢緩過勁兒來。

我等在鄂縣經營買賣,是因為有前隋的榜樣,大夥兒都盼著這裡重新繁榮起來。”

吳關笑道“不瞞您說,我們也看上了這一點。”

“不行嘍。”陳初秋道“自從賭坊開起來,一切都變了,所剩不多的店家勉強維持,已是多方博弈的結果,而博弈的過程有多慘烈,絕不是你們能想象的。”

他們並不需要想象,因為來之前他們查閱過鄂縣近年來上報刑部的案件。

閆寸道“我聽說從前有一位金員外,是邸店行會會,前年金家著了一場大火,全家上下三十餘口,連主帶僕,盡數死在火災中,想來,這就是博弈的代價吧?”

“不錯,金員外曾帶著眾商戶抗議,要求賭坊關張,結果……”

“我說一句對死者不敬的話,”吳關突然打斷陳初秋,道“賭坊雖搶了你們的生意,可人家畢竟是合法經營,你們聚眾鬧事,要求人家關張,這恐怕……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怨不得人家反撲自保吧?”

“我們何嘗不想透過公平競爭搶回生意,”陳初秋道“一開始也有人開賭坊,還有人在院閣、食肆設賭局,結果……呵,誰過界誰失蹤。”

“只是失蹤?”閆寸問道。

“是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閆寸的眉頭深深皺起,一樁失蹤案,衙門能做的不過就是記錄在冊,若失蹤的是地方士紳,或許會派衙役尋找一番,但靠那些懶散的衙役,將失蹤者找回來和瞎貓碰見死耗子一樣機率。

失蹤案不像死人、傷人案,地方衙署要上報至刑部,因此閆寸並不瞭解鄂縣的人口失蹤情況。

由此恰可看出下手之人的高明,既搬開了攔路石,又不至於引起朝廷注意。

荷花問道“可是……當地士紳接連失蹤,難道縣令看不出其中端倪?就這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然能看出來,是個人就能看出來,那又如何?”陳初秋擠出一個苦笑,“死活找不到人,又沒證據證明是賭坊所為,縣令能怎麼辦?抓人拷打嗎?”

“有何不可?”閆寸反問。

嚴刑『逼』供又不是新鮮事。

“開設賭坊的黃員外可是大有來頭,若縣令敢動他,鄂縣何至於落到如今這半死不活的田地?”陳初秋道“奉勸幾位小友,還是回京城過太平日子去吧,這潭渾水,淌不好要淹死人的。”

“所以,他究竟是何來頭?”

“聽說背靠著京城一位大官。”

閆寸撫額,臉上依舊掛著微笑,心中卻在瘋狂吐槽能不能有個準話?啥叫聽說?京城大官多了,哪一位?另外,除了背靠大官,還能不能有點新鮮的說法?大官除了讓人靠,就沒點正事?

他似被這說法膈應到了,與人交談的慾望驟減,低頭吃起了東西。

眾人吃喝一番,推杯換盞,四位會被提起了憋屈事,心裡也不好受,想求醉,杯盞不離手。

姑娘們開始唱歌時,郭員外和陳初秋員外已說不清話了,待到她們開始跳舞,兩人已趴在桌上,不知是真的醉成了這般,還是裝的,不想再聊下去。

許是經營酒肆的原因,陳晚春員外的酒量很好,但他一副及時行樂的樣子,放下酒杯,起身去跟姑娘一起跳舞。

他肚子雖大,人卻並不笨拙,又是蹦跳又是轉圈,大氣不喘。

此刻,席間唯一還可以交流的,就只剩下邸店行業的會馮員外了。

馮員外是個相貌平平的老人,兩鬢比其他三位更白一些,面板也比他們更黑一些。

他似乎不善言辭,最初的寒暄過後,就再也沒開口,只默默吃喝。

待其餘三人醉倒的醉倒,離席的離席,他卻突然開了口。

他對閆寸道“你們真要買鋪面?”

“是。”

“我……我手上有幾間,不知幾位肯不肯賞光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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