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罪木前,一輛輛箱車出現到此,孫策面色無波的看著這些箱車。蒯越放下了車簾,對著蒯良說道“哥哥,幸好今後此人與我們為友啊。”
蒯良苦笑著搖搖頭,“也不知道將此事拜託於他到底是對是錯,這次司空若是洩怒火,他必定遭受大難。”
一輛樸素的箱車駛來,蔡瑁自箱車而下,身上穿著素服,頭戴白綾,向著孫策行禮,“小人拜見虎賁中郎將。”
孫策迅從席上起來,連忙將蔡瑁扶起,“論起官職,蔡叔在我之上,怎可自稱小人?”
“如今我為父披麻戴孝,三年之內無官無職,應該自稱小人。”蔡瑁掙開了孫策的攙扶,繼而拜跪在地,再行一大禮,“此拜是小人謝過中郎將,替父平怨!”
孫策面色嚴肅,待的蔡瑁此大禮過後方才將人扶起,說道“蔡叔,這件事本就是我孫家有錯在先,你與我父本應相輔相成,前些日子是我父親怠慢了你,寒了蔡叔你的心,今日於此也算是還了蔡叔一個說法。”
“小人不敢不滿於司空,但今日中郎將如此厚待小人,他日中郎將若是有難,我蔡氏一族必當鼎力相助!”
襄陽司空府,孫堅頗為煩悶,而在孫堅的身旁,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正面帶淚痕,充滿了憂愁。
吳夫人擦拭了淚跡,苦苦的哀求道“文臺,如今中兒有難,你一定要救救他啊,這些年我們把他帶大,早就視為了親生骨肉,這麼大的罪他怎麼受得了!”
“可事到如今該如何,立問罪木的也是我兒,若是此刻再充耳不聞,那伯符將會失信於百官,失信於天下,日後我們孫家的霸業談何成功!”孫堅淡淡的開口,但越是冷靜,越是讓人不寒而慄,“這背後出策之人,是在逼著我殺自己的兒子,真是好一條計策!”
吳夫人用著手絹擦拭著淚珠,突然想到,“文臺,伯符不是說只要中兒午時能夠到達問罪木,便會從輕落,我們立刻帶中兒去問罪木前,伯符也不算失信於人,那中兒也可逃過一劫!”
“婦人之見!從輕論處?於死罪之前,活罪便是從輕論處,但中兒的那身子骨,無論死罪還是活罪,這罪責只要落下,於他而言都是死路一條!”
“那該怎麼辦啊文臺!”吳夫人的臉色微微蒼白,眼眶再次晶瑩打轉,“縱然中兒有過,但畢竟是我們孫家的人,豈能容一個外人如此折辱!”
“這件事不要再提了,”孫堅緩緩撥出一口氣,威嚴的面容之上,恢復了平靜,“出此謀之人唯有他。”
襄陽大殿之上,群臣進入了大殿之內,“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子坐在寶座之上,劉協看了眼身旁的孫堅,一旁的孫堅閉著眼睛,劉協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群臣拜跪了近一刻,孫堅睜開眼睛向著劉協示意,劉協方才開口道“諸位愛卿平身。”
“臣等謝陛下!”
“大理寺卿何在?”
“臣大理寺卿蒯良拜見陛下,拜見司空!”
“唸吧。”
蒯良拿著奏表,走到前面,對著群臣念道“味妙樓一案,致使民怨滔天朕為應百官所請,故判司空之子孫中死罪,於秋後問斬。”
“臣等謝陛下聖明獨斷!”群臣作揖行禮說道。
蒯良回到自己的位置,孫堅站起身來,突兀的大笑,俯瞰著下方的群臣,走到了江問的身旁,“看來如此結果讓你們很滿意,軍師祭酒你不說兩句?”
孫堅腰間的配劍,慢慢的露出了寒光,傳來了森然的殺機,空氣似在此刻寒了幾分,利劍出鞘,附在了江問的脖子上,“這個結果,想必祭酒是得償所願了吧?”
劉協的心中一顫,這場景就似當年的董卓!其餘百官無一不懼,身子收攏了幾分。
呂蒙焦急的看向孫堅,就欲出去卻被周瑜死死的拉住,心裡極其著急。
脖子間的寒意,傳遞到了每一寸骨髓,格外的清晰,江問的心跳漸漸的加快,額頭出現冷汗,“臣……臣謝陛下聖明獨斷,也謝司空此舉的深明大義……大義滅親,如此一來百姓們對司空的為人,勢必肯定會尊敬有加,從此敬重於司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