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彥抿嘴不語，低頭默唸佛經。
摩柯皺眉道“佛門當由怒目金剛，殺伐果斷。師兄過於柔弱，難當大任。”
巴彥苦笑“貧僧知錯。”
看著走遠的摩柯，巴彥不禁搖頭嘆息。
佛門此時此刻已經全無退路，只希望孤注一擲，可得善終。
至於異族性命，玄甲性命，幽州百姓性命，大梁百姓性命。周白.....你會如何？
轉身回帳，部落之中空閒了無數的帳篷，所剩的無不是老弱病殘，一個個火光隱隱在偏角的幾個帳中閃爍，孩童的歡笑和婦人的聊在寒風中恍恍惚惚。
旁邊幾個腦袋從帳中探出，見到是巴彥之後開心的跑了出來。“是巴彥可汗~”“啊，巴彥可汗回來了~”
不一會巴彥身前已經圍滿了抬頭仰望他的異族孩童，眼中希冀和信賴的光芒宛如利劍一把紮在巴彥心底。
“可汗怎麼流淚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孩童驚訝道，伸出胖乎乎的手替巴彥擦去眼淚。“可汗是被大汗罵了嗎？不哭不哭。”
巴彥不禁笑道“找打，誰敢打老子。”話音剛落，巴彥表情僵住了。“貧...貧僧。”
“貧僧？啥是貧僧啊？”旁邊的孩疑惑道。
回頭看向檀香繚繞的主部，巴彥露出暖心的笑容，抱起一個丫頭笑道“寒冬還沒過，你們誰家裡還缺木炭和糧食，來我帳裡取些回去。”
丫頭喊著手指開心道“可汗真好！”在巴彥驚愕的目光下，丫頭探頭親了巴彥一下道“我長大以後要嫁給巴彥可汗。”
“哦~~~~”圍著的孩童們紛紛起鬨道。
“去去去~孩子知道什麼是嫁娶。”巴彥將女孩放下。卻被她抱住了大腿。
趕走孩童之後的巴彥已經筋疲力盡，隱約聽見各處帳裡的歡呼和感謝聲，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微笑，卻又在片刻間化為了悲哀。
異族...大梁。夷狄入華夏則華夏，也許貧僧做的並沒有錯。
我沒有錯。
...
“老李！死哪去了！！東牆的缺口快派人補上！”向武沙啞的嘶吼道。手下不停，一刀斬斷了異族的肋骨，滾燙的血液潑了一臉。
舔舐著嘴邊的溫熱，乾枯啞裂的嗓子有了些許潤化。
“老李！！他馬的，這裡我頂著，帶人去把東牆堵住。”久久得不到的回應的向武不禁罵道。
“將軍....李校尉已經殞了。”旁邊的玄甲抹了一把骯髒的臉，順著手掌流下的不知是血還是淚。
向武表情一凝，也不答話，口中唾出半塊碎牙，手中的刀更是凶煞了幾分。
一場鏖戰不知許久，直到異族如潮水退去。向武才癱軟在地，手指都已動彈不得。
同樣癱軟的單軍師強撐著趴在垛石上看向遠處宛如黑雲一般越來越近的異族洪流。“異族有大能遮掩機！他們並未分兵而是打算以人命推翻青陽！”
單軍師心下一沉，此番怕是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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