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看著阿執正欲伸手捏著銀針刺向仙老背後,不知該制止還是該放她為仙老平復氣息。
此時仙老還來不及看桃夭,忙捂著胸口,一個反手便準確無誤地將阿執手中銀針打飛。
目中怒火順勢瞪著茫然的阿執,那幽怨的眼神阿執從未見過。
“你可知,那劍為何名曰,七旬?”
阿執僵硬地搖頭。
“那把劍是賀家家主賀琛,在我七十壽辰當日贈予我的壽禮,那把劍我留了許多年卻從未親手拔它出鞘,你可知為何?”
阿執細細思索,既然是賀家贈給仙老的壽禮,自然是有寓意的,可是關於仙老為何不拔出它,她確實猜不到。
仙老忍著口氣,悶聲咳嗽著說道“你……咳咳……與念山若真的明白了,我也就……咳咳……安心了……”
阿執看著仙老漲紅的臉默默溼了眼眶,從前那般仙風道骨的人也會被病痛纏身,也會如此狼狽,心中不知是傷心仙老的身體,還是感慨這世間的生死,拂著仙老枯瘦的後背,阿執的淚水還是落了下來。
仙老坐在地上倚靠著床榻,突然不知想起了什麼,朗聲笑問道“白婉兒,你當真是我莫語堂此生收不了的徒弟。”
阿執低頭抹著淚水,忙想要解釋,可又被仙老打住。
“我明白,你啊,必須得記住,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抗在自己肩上,你想保護的人或許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否則你總是要吃虧的。”
仙老的氣息似乎輕了許多,阿執似是感覺到了眼前人的一絲異樣,急聲道“我知道,可是……阿執求求您,求求您讓我給您把脈治病好不好?我雖然師承藥不治,可習得的醫術都是正道……”
仙老睨著面前這不似從前那般鬧騰的孩子,不知不覺有些心疼,撫摸著阿執細嫩的臉龐,突然自心底有些不捨,可是人啊,總是在生死前才會明白一些事情,他也是人。
“你走吧。”
阿執下意識地扯住仙老的衣袖,淚水劃過臉龐,有不捨,有自責,有害怕,總之她不能離開,至少現在不能。
“仙老……我求求你,讓我給你診脈,阿執醫術雖然不及藥不治,可是總會救您的,我求求您,看在潼玉還沒有回來見到您的份上,阿執求求您……”
或許是路途顛簸,導致身體匱乏,也或許是另有別的原因,阿執話還在嘴邊,意識已然逐漸模糊,昏昏沉沉的身體想要突破大腦的混沌,只是她似是被封印一般,無論怎麼掙脫,都沒有辦法睜開雙眼。
……
不知多久,耳邊似是有人在撫摸她的額頭,她清楚的感知到這個人應該是個女人,沒有多久,一陣陣呼喚聲迴響在她耳邊。
“小姐……快醒醒……小姐……出事了……”
小橘?
阿執的意識逐漸變得清晰,似是一道光反射在她眼睛上,她的雙目忽然睜開,雖然昏睡了一晚,可不知為何全身睏乏。
小橘蹲在一邊拉著阿執,忙說道“小姐你可算醒了,雲巔峰出事了!”
小橘似是一夜未睡,紅腫的眼睛定是哭了一整晚。
阿執這才覺自己竟然來到了南峰下,眼前的樹林後正是能蹬上雲巔峰的一千二百零二階。
如夢初醒一般,阿執拍著自己的頭,一遍遍讓自己回想昨夜仙老所說的話。
“到底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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