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守著。”楊信看著遠處,身形如山,仿似天大的事都動搖不了他的身軀。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願意回去的,能做事的絕不閒著。
楊信看著下面堅持放孔明燈的眾人,攥緊了拳頭,都是他的兄弟,一個都不能有事。
“有人!”忽然對面的哨崗大聲道,“有人!”
眾人趕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張英率先跑出去,緊隨著楊信從哨崗跳下。
“張英~”牛蛋趴在地上,眼淚洶湧而出,身上全是雜草和山泥,若不是認真看,根本就看不出來是個人。
“牛蛋!”張英上前扶起他,二話不說揹著他就往營地走。
楊信伸手接過,“怎麼回事?江北和怪物呢?”
牛蛋將手中的草藥顫巍巍遞出去,“鳳醫生剩下的兩味藥。”
“死屍,活人傀儡,很多很多隻,在山上,快去救他們。”說完便一頭倒了下去,還好他半倚著楊信,否則肯定會摔在地上。
張英看著牛蛋卷起的褲子,蹲下往上捲了卷,才看到三道烏黑的抓痕。
楊信臉色凝重,要說原本他還不相信這世上會有死屍殺人,那麼這一刻他不得不信。
“吩咐下去,營地戒嚴!紅色預警!”
紅色預警,楊信竟然下了紅色預警,眾人心頭顫動,在z國敵襲會分為三個預警,藍色黃色紅色預警,藍色代表營地可以應付但是有些棘手,黃色代表營地沒法應付隨時準備棄營而逃,紅色代表營地可能會全軍覆沒,而又毫無退路,必須與之一戰。
“我說的話沒聽到嗎?還是你們準備直接繳械投降!”楊信沉聲。
張英等人趕忙回過神來,無論如何都要戰一戰,才知道有無勝算。
紅色預警的命令一下,營地的兄弟們紛紛掏出了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突擊步槍,射手步槍,他們這些窮山溝裡的兵,缺的是醫療,槍從來不缺。
待眾人走光,楊信才拉住張英,眼睛通紅,一臉慎重決絕。
“楊信,你,”張英搖頭。
“看好兄弟們,江北他們必須有人去救,”楊信將靠在身上的牛蛋扶到張英身上。
張英搖頭,“要去一起去。”
楊信揪住張英的領子,瞪著通紅的眼睛,“我不需要有人和我一起送死,你想去送死嗎?你想讓兄弟們和我一起去送死嗎?”
“你也知道是送死!牛蛋都說了很多很多隻死屍傀儡!”張英低吼道。
很多隻又如何,牛蛋既然回來了,說明江北和怪物在後面斷後!他們在等人支援!
楊信攥緊拳頭,一把推開張英,好在張英身手敏捷,否則牛蛋就要摔倒在地。
只見楊信一聲不吭地朝營地走去,張英不放心的跟上,一直跟到庫房。
楊信扒開過冬的物資,露出裡面的幾隻箱子,就像是被珍藏了好久的寶物,好不容易才顯露在人前。
“這是?”張英驚訝道,早就聽說營地有比步槍還厲害的武器,卻始終沒見過。
楊信用旁邊的大鐵錘砸開了其中一隻箱子,一套完整的裝備就出現在兩人眼前,防彈背心,特種頭盔,軍用戰靴,戰術手套,92式手槍,95式自動步槍,手榴彈4個,多用途刺刀,95狙擊步槍,在箱子最底部還有一把軍用匕。
楊信快的將裝備穿戴在身上,從頭到腳裝備嚴嚴實實,最後一把匕被他別在靴子上。
“看著營地,我會回來的,相信我。”楊信拍了拍張英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張英苦笑,他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他還能說什麼,捶了下他的胸口,“營地,你放心。”
楊信點點頭,兄弟之間總有著無言的信任。
山上,江北和怪物躲開死屍的襲擊,看著天上縹緲的孔明燈,欣慰地笑起來,有人在等他們歸。
“我拖住他們,江北!你想辦法去攻擊那個人。”怪物一拳將一隻死屍打入地下,兇狠道。
江北腿腳功夫不行,比不上鳳清時,比不上楊信,只能不停的躲閃,還好怪物時不時地替他攔下一部分攻擊。
江北自信地衝到前面,只見白斬雲正準備煉化白哥,根本沒空閒搭理他們這方的戰鬥,所以很好的給了江北出手的機會。
一把抓住白斬雲的肩膀,用力一甩,整個人撲倒在他身上,一拳不出意外的往他頭上砸來,白斬雲趕忙伸出手,像老虎鉗一樣青筋突起的手指抓住了江北的拳頭,另一隻手別過他的胳膊,江北體力不支倒在地上。
白斬雲利用慣性起身,他反應快,但江北卻是比他更快,見白斬雲後退,江北身體猛然翻起,邁出右腿狠狠的掃去。
忽然江北猛然向前一個跨步,身體也是在此刻向前傾斜,呼呼的拳風直奔白斬雲的門面。
見此,白斬雲一驚,奈何江北已是來到了他的面前,避已是無法避開,心下一橫,雙手當在身前,想來是要硬接江北一拳。
見白斬雲想要硬接自己的一拳,江北嘴角便是浮起一抹冷笑,旋即帶著拳風的拳頭,便是狠狠的落在了一個女人的頭上。
江北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拳頭,他那一拳根本就沒留情,這一擊正中頭部可想而知。
白哥腦袋嗡嗡作響,一口鮮血吐在了前面的白斬雲身上,身體直線下墜,宛如斷線的風箏,更像是一片鴻毛。
白斬雲趕忙去接,沉聲道,“白哥,”
白哥笑著,宛如三月春風,兩個梨渦溫柔如故,對著他的耳朵道,“這樣你就可以安心把我煉成傀儡了。”
“不用再害怕我洩密,不用再害怕我精神力強勁,我也不用擔心自己生不如死,真好,斬雲哥,來世,來世,白哥再也不要,哇~”白哥口吐鮮血,依然堅持的說道,“再也不要,不要做白家,白家人。”
“白哥——”白斬雲驚恐道。
“白哥,”白斬雲又叫了一聲,然而懷中的人卻依舊沒有回答他。
他記得白哥才十四歲,一直是個很傻很蠢的姑娘,從小就跟在他身後,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沒有反駁過他,唯一的一次還是剛剛的他要把她煉成傀儡時,她歇斯底里的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