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話音落在的剎那,龍泉劍出,那親衛甚至來不及叫屈,背後一瞬間升起寒意,驟然間天地只餘那雙冰冷銳利的眸子。
而後,被一劍割喉的屍體轟然倒地。
“他是世子親衛中的斥候,斥候之責在於偵查。關外日前水草充沛,除非往西走。”
大延邊陲一代,半壁都是草原,人口稀少,偶有遊牧民族與部落停留。往西則全是沙漠,人跡罕至,有幾座空城,多是當年遭大鉞氏屠戮後留下的鬼城。
趙篤清進的這個梭尼城,就是鬼城之一。當年是屠支國的一座邊陲小城,亦是諸國商隊往來頻繁的一座小城。
但此地,自大鉞氏屠戮後,就荒無人煙,更是時常生沙暴,以至於大鉞氏屠城後,也並未佔據此地。就連遊牧部落,如非必要,也絕不進城。
身為斥候,又在邊陲之地待了這麼多年,理當知道不入梭尼的民間說法。
趙篤清率親兵一路追擊江坨及劫獄者出關,遣斥候先行探路,卻被斥候引進梭尼,若說不是與劫獄江坨之人同一路,慶王無論如何不會相信。
慶王面上雖鎮定,雙拳卻早已緊緊握住。繃在手背上的青筋,高高拱起。
“聞生是個固執的孩子。”
6庭漠然地擦拭完手中龍泉劍,聽見慶王的聲音,抬頭看去。
“大鉞氏敢以我兒安危威脅西山營,他日本王必直搗黃龍,殺他赫連氏片甲不留!”
那握緊的拳頭砸在桌案上,“咚”的一聲,震碎了手邊的茶盞。
“義父,我帶人去找聞生。”
“成檀……”
“如今情況緊急,元王在拉攏朝中大臣,隨時可能反撲丘家,而大鉞氏也虎視眈眈,誰也不知何時伸出獠牙。如今之計,唯有我帶人輕騎疾奔,沿途去找聞生。”
他生於燕都,卻因有一個胡人生母,勉強精通漢話和胡語,此時喬裝打扮後輕騎疾奔,不僅方便溝通尋找,更能掩人耳目。
“你要帶多少人?”
“五百足以。若遇見大鉞氏鐵騎,繞道便是。”
“如此亦可。”
慶王頷。
五百輕騎很快就從西山營中精心挑選出來。6庭帶著人當即出關,臨行前於馬背上,向慶王辭行。
“天佑我兒。”他看著6庭,低聲道,“不論情況如何,記住,早日歸來。”
*****
“砰”。
盛著去歲進貢香茗的茶盞,忽的摔落在地上。
殿內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皇后與高氏身上。所有略顯突兀的寂靜,在看清從二人捂著嘴的指縫間流出的血後,頓時被宮人淒厲的慘叫聲打破。
那血,是濃黑的,透著一點點的紅,順著指縫不斷地往外流。宮人們撲上去將二人扶住,卻是一不留神撞了高氏一胳膊。
“噗”的一聲,一口黑血噴出,噴了跟前宮人半身汙血。
“快傳奉御!傳奉御進宮!”
太后已然反應過來,那些血雖然沒有噴濺到她的身上,可哪怕只是這麼看著,她也覺得那血腥味就在鼻尖。
太皇太后顯然也被眼前的場景懵住了。
高氏今日進宮,特地為趙貞帶了點心。之後又與太后及皇后一道,祖孫三人去向太皇太后請安。
去歲進貢的香茗口味甘甜,最適宜女子。太皇太后索性留人一道吃著茶點,品嚐香茗。中途新帝與攝政王叔侄二人突然來訪,這一坐便坐到了現在。
原本好端端吃著點心,喝著香茗,怎麼突然就……
太皇太后下意識地看向趙殷。
叔侄二人似乎對於這突然的狀況十分吃驚。
趙殷慌忙指揮宮人去請奉御,一個轉身差點撞上顯然已經被嚇壞了的趙貞。
“皇上!”扶著皇后的宮人臉色慘白,手上全是血,“皇后娘娘快不行了……”
趙貞沒嚇得有些不敢上前,七竅流血的皇后即便有著一張曾經一度吸引過他的臉,如今也慘白得毫無人色。
趙殷上前將人推了一把“陛下,快……”
趙貞終究快步走了過去,伸手將皇后攬進懷中,手臂微微抖“皇后……”
皇后緊緊抓著他的衣襟,張大嘴,血水橫流,口中更是不斷有血湧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不甘心什麼?
在誰也看不到的位置,趙殷壓下了唇角的笑意。
不過是借力打力罷了,這毒真要追究起來,卻是丘家的手筆。
他看向被嚇懵的太皇太后,心底不無遺憾。
怎麼就沒毒死這個老太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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