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太师椅上,眼神在二皇子身上打量了会儿,见他在睡梦之中还皱着眉,显然是痛的狠了。
看着的确不像生病的症状。
敲了敲桌子,夏蝉立马搬上来了一个木盒子。
“请太医看看。”
四公主心头直跳,面露紧张之色,正要开口,却见姜姜用两根手指撑着脑袋,歪头看着她,那眼神清粼粼的,却仿佛要洞穿了她的内心。
她心头一跳,被吓得低下头来。
几个太医又是排成排。
有人用银针去验,有人用鼻子去闻,有人小心翼翼的刮下来了一小层木粉,用舌头去尝。
几人各显神通,得出一个答案。
“盒子无毒,香味颇为怪异…但也无毒。”
四公主悄悄的松了口气,说话的声音都大了。
“当然不会有毒,我答应二皇兄要送给他一只蟋蟀,这是装蟋蟀的盒子,那只蟋蟀或许是趁乱跑了,刚好撞见二皇兄发病,这一切只是巧合而已。”
说着还倒打一耙,抬着下巴看着夏蝉。
“太子殿下,您这东宫里的宫女好生气派,还拦着本公主不让本公主走,小小宫女,就敢以下犯上,就该拖出去打20板子!”
夏蝉只是垂着头。
没有求饶,也没有分辨。
她是殿下的人,是否应该受到处罚只能是殿下说了算,旁人无权置喙。
姜姜自然要在外人面前给自己人留面子,眼皮一掀。
“我东宫的人,该怎么处置,恐怕轮不到别人做主,你为何拦她?”
夏蝉心领神会,立马跪在了地上。
“奴婢知错,只是当时二殿下晕倒的时候,四公主就在身边,二殿下晕倒之后,四公主或许是吓着了,呆呆的站在那。
不知为何往反方向跑,奴婢害怕四公主惊吓过度之下摔倒伤着了,所以斗胆才拦住了四公主,奴婢愿受处罚。”
说话是一门艺术。
作为在后宫中生存了这么久,并且成功爬到太子跟前一等大宫女的夏蝉,更是熟练掌握了甩锅的艺术。
二皇子和四公主现在好歹也是关系亲近了,虽然比不上同一个母妃肚子里出来的兄妹,但比其他人的关系还是亲近些。
结果二皇子出了事儿,四公主非但没有第一时间上去关心,反而是跑。
谁心虚,姜姜不说。
姜姜看了夏蝉一眼。
想到她在自己面前恭敬柔顺的样子,眼神一时间复杂起来。
姜姜以后要是变蠢了,这宫女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拿捏她。
怪不得父皇说主子和下人之间是此消彼长的关系。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然而现在的姜姜并不觉得恼火。
夏蝉是在替自己冲锋陷阵。
在场其他人被夏蝉的话影响到了,都开始怀疑起了四公主。
虽然没人敢当场质疑,在那眼神滴溜溜的转着,谁都知道心里没在想什么好东西。
“你……”
四公主被气的不行,却又不能跟随着心意上来扇夏蝉两个耳刮子。
不然更要被人坐实恼羞成怒了。
“太子殿下,太医都说了,那盒子没毒,再说了,我和二皇兄无冤无仇的,我害他做什么?”
姜姜撑着下巴。
“知道,没有证据。”
虽然她说的是实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四公主总觉得她在嘲讽自己。
吵闹间,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