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秦墨又開始出門溜達。
熱鬧的崇文門外大街依舊是那副車水馬龍的樣子,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著往前一點點挪動。
秦墨穿越幽深的小巷,走過滿是綠藤的石牆,停在了那座倒塌了一半的房子前。
張春明又站在破門那賣補藥,因為張小棉生病的關係,絲毫不敢走遠。
見秦墨來了,張春明顯得很開心。秦墨來一次,則是意味著小棉的痛苦少一分。即使他已經將自己所有甚至是靈魂賣給了秦墨,但他不在乎。
看大夫要錢,他全身上下搜不出幾個銅板。京城的大夫技藝繁多,沒幾個能看胸痺之症的。
既然秦墨說能救,那就將且信他。死馬當活馬醫,況且秦墨還個舉人,至少不會拿自己的功名開玩笑。
煎了藥,秦墨一邊看著張小棉皺著臉喝藥,一邊對張春明問道。
“你那賣的什麼藥?不怕被人告南城兵馬司給你抓了?”
張春明聞言哈哈大笑,得意道“秦公子有所不知,我這葫蘆裡賣的可是正兒八經的補藥。”
“有鹿茸、山參、淫羊藿、海馬......”
“停停停!打住,少吹了。”秦墨一臉鄙夷道,“你但凡有點正經藥,還能不換了錢給你女兒治病用?”
“這個......”張春明訕笑了兩聲,實話實說道,“秦公子果然慧眼如炬,我賣的確實不是什麼補藥。”
“是麵粉和小蒜。”
蒜確實有微量催情的作用,吃辣椒也可以,整個人都會變得精神起來。
原理也很簡單,強烈的刺激導致血管擴張,順帶著擴張了那海什麼體的平滑肌。但是攝入微量且因人而異,幾乎沒什麼卵用。
合著張春明就是賣假藥的,麵粉和大蒜曬乾當虎狼之藥賣。
“別賣了這個了。”秦墨皺著眉說道。
“好。”張春明十分配合,反正秦墨包了女兒的醫藥費,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跟我去行醫,你賣符籙引,我治病。”秦墨說道,“等開啟了門路,找個靠山弄一批真正的虎狼之藥出來。”
“啊?”張春明懵逼了,讓他寫符籙可以,和麵粉搗大蒜他也會,但要他搞什麼真正的虎狼之藥......
這誰會啊?
要是真的能弄出來,自己還至於在這賣假藥嗎?
“公子,我弄不出來虎狼之藥啊。”
“沒讓你弄。”秦墨隨手摺了一根樹枝蹲在地上畫了一個不規則的方形,“南城兵馬司現在人手不足,抓個盜賊都抓不到。”
“兩個南城兵馬司的分司巡邏如同兒戲,草草而過,生怕夜間撞見錦衣衛辦案,倒是不足為懼。”
“先在南城行醫佈道,打著正一教的名頭治病救人,小心行事道錄司那邊不會注意到我們。”
“南城的巡城御史是李謙之,是個典型的賣油翁,為人圓滑老練,與他無關的事情絕不沾染。”
“巡捕營現在上下腐朽,形同虛設,小心一些根本不會驚動他們。況且巡捕營的權利與南城兵馬司交叉,權利不明就容易導致責任互推。”
“錦衣衛倒是兇,但他們也只緝拿宣揚歪魔邪道的法外之徒,你師承龍虎山,我是你的師弟雙全手呂梁。”
“啊,公子,我不是師承龍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