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別的地方我是幫不了你,但是在奉市,我還能給你牽牽線。”她說:“第二件事,我也勸你,把公司儘量開在奉市,你們家那邊太小了,吃不了幾年,奉市地理位置好,東三省乃至京津冀的盤子都能吃,招工也方便。”
這倒是真的,雖說南北大學那個專案確實在我家那邊比較方便。但是我們又不是這輩子只做一單,奉市確實是比我老家更好的選擇。
“謝謝沈姐,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句話是真的掏心掏肺了。
“謝什麼啊!”她說:“當時我們公司都成啥樣了,三個月發不出錢來,那司機都要把我活吃了,是你提前把款結了,我們才緩過來,我記你一輩子好。”
“這不是應該的麼?”
主要是當時我一直在催進度,怕引起工人的反彈,寧可自掏腰包,也要按時把錢發下去。
“如果你不開公司,我都想了,讓你過來跟我一起幹,我給你股份。”她說,又笑道:“鑫盛那王總整個一三炮,家裡有真佛,到處去燒香,聽說你走了之後,他招了四個人抵你的工作。”
我微笑著不語。
她繼續道:“你創業也挺好的,我們家做運輸的,以後有活,記得找姐姐。”
“您可太高看我了。我這小作坊哪請得起啊!”
“請不起也得請啊!”她笑聲爽朗:“誰讓我跟我老公打賭,我就押你任總,以後不是池中物!”
我也笑了,苦笑。
從這兒開始,一切都往荒唐的方向狂奔。
因為年關底下,大家都在趕進度,本來硬是灰頭土臉的到處考察,卻變成了坐著沈姐的豪車,一個接一個的趕飯局。
“這是我真姐妹兒,在這邊想幹點買賣,各位哥哥可得多幫忙。”她豪爽中帶著一股不講理的嬌嗔,上了歲數的男的,最吃這一套。
“那是,都是自家人,再說買賣也不好做,咱們互相幫忙。”
這些建築老闆們都很給她面子,該來都來了,並且說話也很實在,就是酒不少喝,但這剛好是我的強項。
我立刻起身:“因為您這句話,我得乾一杯,您隨意。”
“別使勁兒灌啊,咱正經做生意呢!”她翻了白眼,引起一陣鬨笑。
我也算酒局上插科打諢了許多年的,但我主要身份還是一個沒有性別的大太監,而沈姐則是把女性魅力發揮到極致,她嬌嗔、佯怒、眉梢眼角都是曖昧。
可誰也休想佔到她丁點便宜。
這我肯定做不到,要是我一旦開始墮落,那就是深淵向下,無窮無盡。
第三天,喝得我都快掛了的時候,有一個建築公司的老總,說可以成立一家分公司,讓我收購,這樣我就能以最低的價格,得到我想要的資質。
而另外一家則提供了一個不錯的場地。
沈姐說:“我只是負責搭個線,你自己去實地考察清楚。”
這是當然,老實說,我現在腦子還是暈的,我不相信這一切都這麼順利。
這些酒局都請了一些小妹妹作陪,但是酒過三巡,那些老闆還是毛手毛腳起來。
——當然不是對我,沈姐推推搡搡,卻最終還被灌了不少。
我想起她老公,一個大金鍊子壯漢,二十四小時叼著煙,總把“我媳婦兒”放在嘴邊。
他如果看到這個場景,應該會氣得把桌子掀了。
我剛想起身給沈姐擋酒,那個顧海就站起身來,輕輕把她酒杯拿走,道:“沈總,你最近感冒,別喝太多。”
沈姐柳眉倒豎:“輪到你來管我麼?滾邊兒去!”
顧海還是堅持把她的酒換成了飲料,引來眾老闆一陣不滿的抗議。
沈姐靠在椅背上,醉得滿臉暈紅,笑吟吟道:“我們公司的小孩,我老公派來看著我的,沒轍,嘻嘻嘻——”
而下一刻,在沈姐的瑪莎拉蒂後座上,她就坐在顧海大腿上,親得無比忘我。
司機習以為常,目不斜視。而副駕駛的我目瞪口呆。
不是,她老公派來看著她的麼?
“笨,說啥你都信。”她抹了一把親花了的口紅,慵懶的在我耳邊道:“體育大學的,大二,那腹肌貼在身上,別提多帶勁兒了。”
“啊,這樣啊,哈哈哈。”我乾啞的笑。
她笑嘻嘻道:“你是不是想問我老公啊?他知道啊,他玩他的,我玩的我的咯。”
玩得這麼野麼?
“話說。”她湊到前排來,吃吃笑著,道:“你不會還喜歡那個建築院小男生吧?”
我跟程廈的事情,當時傳的也特別離譜。
我笑笑,沒有接茬。
“顧海,你們有沒有那種帥點的同學,叫過來,你冬雪姐喜歡書生型的。”
大可不必吧!
顧海還真思考起來,道:“我還真認識一個,是農業大學的,學霸呢。就是缺錢——”
“那不正好,一起來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