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書成:“…………………………”
毫不客氣掛了電話。
他看著還和自己一樣單著的韓宏,拍拍對方的肩膀:“就剩咱哥倆相依為命、志同道合了。”
韓宏長嘆一口氣:“是啊,就剩咱哥倆了。”
“乾脆組個單身狗聯盟,誰都別找物件得了。”
韓宏重重點頭:“誰背叛兄弟誰沒有小雞雞!”
隔年,韓宏和柏醫生好上了。
凌書成:“呵呵,說過的話就跟放屁似的,一陣青煙就沒影了!”
韓宏一臉歉意:“兄弟我對不起你,一不留神擦槍走火了。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誰背叛兄弟誰沒有小雞雞???”
韓宏一本正經地捂住□□:“小雞雞是沒有了,我這規格,起碼是大鳥。”
“…………………………”
凌書成:“你給我滾!”
這些年來也不是鐵了心不談物件,只是這種事情也不能刻意而為。他嘗試著見過幾個家裡介紹的姑娘,也遇到過對他有意思的異性,可多接觸幾次,對方是小鹿亂撞了,他卻還心如止水、毫無波瀾。
都什麼年代了,總不能抱著繁衍後代的決心踏入婚姻吧?
索性單著。
單著單著也就習慣了,畢竟日日身處高強度的訓練和行動下,也不覺寂寞。
唯獨每年過年時,凌書成會察覺到自己是個孤家寡人。
基地不能沒有人駐守值班,於是每年春節,各隊都會留下幾個人值班。凌書成不一樣,他是年年都留下的那一個。
別的人要回家團圓,有物件在老家等著。
他可沒有。
和新入隊的年輕人們一起談笑風生時,他偶爾懶洋洋靠在椅子上,看著與當初的自己酷似的傢伙們憧憬未來,心裡偶爾感慨兩句。
不知不覺,竟然都快三十了。
總而言之,離三十歲還有兩個多月了,凌書成還單著。
這年的冬天,濱城也迎來了氣溫新低。
當然,這個新低與別處可不同,哪怕是最低溫度,也還是有個十度的樣子。
只是對於濱城人來說,冬天能穿上棉襖,已經算是前所未有的凜冬了。
春節期間,基地裡的人少得可憐,大部分人都回家過年去了。
韓宏帶女友回家見父母去了,路知意和陳聲也回冷磧鎮去過冬了,據說他那三歲大的乾兒子拉著媽媽的手,非得要看看雪山長什麼模樣。於是路知意毅然決然挑在下雪的冬天,帶著全家人回冷磧鎮過春節了。
凌書成和陳聲打過電話了,據說陳聲知道這件事時,想立刻把那小崽子從十三樓扔下去。
凌書成還挺喜歡他乾兒子的,那小子有個好皮囊,從小生得唇紅齒白像個小姑娘。
名字是陳聲起的,叫陳朗,朗朗晴空之意。
只是陳聲本人和兒子不太對付,據說是因為他一心求女,結果路知意生下個兒子不說,這小子還賊精賊精的,總愛和他搶老婆。
掛了電話那一刻,凌書成在笑,笑著笑著,又覺得宿舍裡有些冷清。
他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心道,他可能真的要孤家寡人一輩子了吧,這顆心像是死了一樣,再也沒有為任何人心跳加速過。
如果真的沒對誰動心,他也不願意遷就一生和誰過日子。
這不是害人害己嗎?
正想著,隊裡的電話來了。
他一個翻身從床上躍起,接起電話:“第三支隊,凌書成。”
指揮中心寥寥數語,凌書成緊繃的神情放鬆不少。
“是,我馬上到。”
正值年關,出了什麼岔子都不好,總叫人覺得不吉利。
過年就該開開心心的。
好在這回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也就是海上有一艘私人的小型船隻行至一半,沒油了,就這麼被困在海上飄飄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