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程婉瑜哭笑不得“她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回來到處詆譭我?”
小紅攥著拳頭,一張小臉氣得通紅“小姐,她真的是。。。哎呀,奴婢不知道怎麼說啦!”
程婉瑜失笑“那就慢慢說!”
小紅忿然道“奴婢早就說過,玉奴那個丫頭不安好心。她表面上柔柔弱弱的,一說話就好像誰要欺負她一樣。可誰也猜不到,她骨子裡比誰都堅強。嘴上說的比唱的好聽,背地裡淨幹一些不著調的事兒!”
小翠連連點頭“嗯,對對。上次小紅還把她臭罵了一頓,小姐,要不是攔著我都要打人了!”
“她自己以為是一朵白蓮花,還在那出淤泥而不染呢。她要真是那樣,幹嘛還顛顛的跑到這邊讓丁夫人看臉色啊?一個姑娘家家的,她真以為跟姑爺有什麼親戚關係那?還表哥,表嫂的叫的親熱。背後就回來捅刀子,真噁心!”小紅想了想,還是把她在東涼河程家見過的事情說了出來。
程婉瑜靜靜地看著小紅,聽她口若懸河的說了半天。臨了讓小翠遞給小紅一杯水,點頭道“我知道了,玉奴的事情我記下了。一會兒還要去陪老祖宗去眾仁堂,這個事兒咱們以後再處理!”
小翠小紅也明白事有輕重緩急,讓程婉瑜心裡知道這件事兒以後具體怎麼做那也是來日方長。只是大家都沒想到,玉奴能夠這麼無恥。
要知道自打程婉瑜搬進來這幾天,她就跟姨娘給正房立規矩一樣照著三餐的功夫過來一遍。那嘴巴甜的跟抹了蜜一樣,讓程婉瑜都不好意思攆她走。
若是今天那個傻了吧唧的孫二沒鬧一場,主僕幾個人也不知道背地裡玉奴還幹了這麼一件好事兒。
程婉瑜見時間差不多了,便趕緊去前頭正房找石黃氏。真正陪著石黃氏走到了眾仁堂。程婉瑜才瞭解到在青山寨百姓的眼裡,石黃氏是一個什麼樣的地位。
說她是青山寨的女主人,一點不為過。程婉瑜早前只以為石黃氏將石峻撫養長大。因為她的養育之恩才會讓石峻等到她死了才對自己的族人動手。
經此一天之後,程婉瑜心裡便不會這麼想了。她倒是覺得。石峻等石黃氏死了,從她手裡接過來石黃氏的人跟潛在的權利。就算不是,起碼石黃氏死了,也掃清了青山寨最大的障礙。
石黃氏一走進眾仁堂,就聽有人喊道“老祖宗到!”
本來烏壓壓的幾百人的眾仁堂,剛才還跟爛菜市場一樣烏央烏央的嘈雜聲震耳欲聾。
一聲“老祖宗到!”立即鴉雀無聲,安靜的連針掉在地上都能夠聽得真真切切。
程婉瑜心裡不由得點點頭,就衝這個震懾力也是她學都學不來的。這就是傳說中的氣勢磅礴啊!
據說當年石峻在一座被攻破的城池裡面。也是站在城牆上。下面站著他的人馬,對著城牆上的石峻千呼萬喚。石峻只輕輕地伸出一隻手,下面就立即安靜下來。在場見到的老百姓都嚇傻了,由此可見石峻當年得有多受他的部下佩服。
而他這份自信跟從容,顯然就是從老祖宗石黃氏身上學來的。現在程婉瑜還沒能見到石峻這個模樣,但她站在石黃氏身邊這份感覺足夠讓她興奮了。
石黃氏信步走到正坐,由程婉瑜扶著坐了下來。而程婉瑜自然與木槿姑娘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而下面兩π太師椅上坐著六個人。她的便宜公公石達望作為寨主自然在上位,表情冷峻嚴肅一身的氣派。
程婉瑜心裡蔑視,那股子傲勁兒裝的一點都不像。還不如她們家石峻三分呢。可見氣質這玩意是自骨子裡的。
石黃氏輕聲道“都來了嗎?”
下面一個留著兩撇鬍須的老人連忙應聲道“都來了,都來了!”說話的老人,程婉瑜看著有些面熟。
盯了半天才想起來。他不就是當日攔在迎親路上非要石峻將自己抬回青山寨磕頭的二叔祖石繼開麼。當日他的一張老臉被自己打的啪啪響,這會兒見到自己也是沒個好臉。
“晚上大傢伙都要回家自己過,趕緊將餃子端出來大夥吃!”石黃氏沒有長篇大論說一通,一開口就下令吃飯。
可她不計較這些個繁文縟節,不代表著人家青山寨的老百姓不計較。當下就有人嚷嚷開了“老祖宗,這可不合規矩啊。咱們應該給您磕三個頭!”
“對對對!過年了,給老祖宗磕頭啦!”有人一嚷嚷,立即有人附和。下面幾百人,一排一排的跪倒在地給石黃氏磕頭。
到最後就是石達望、石繼開這坐著的幾個人也坐不住了。紛紛的站起來跪在地上。給石黃氏磕了三個頭。
石達望見坐在對面的石繼開不動彈,也沒能給自己說句話。可是人家石繼開可以不站起來。畢竟輩分在那擺著。
石達望是晚輩,他不情不願的跪了下來磕了三個虛頭也就算那麼回事兒了。
石黃氏笑著點點頭。對著外面青山寨的百姓道“我知道大家今年收成都不好,不過你們也不要擔心。我請人問過了,今年雪大來年雨水充足。你們儘管放心好了,只要肯幹活明年定然能有個不錯的收成。屆時該嫁人的就嫁人,該要娶媳婦的就趕緊找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