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涼風吹了進來,蘇暖覺得很涼,望著那個空空的窗戶,有些害怕。
難道真的是幻覺嗎?
霍廷希在外間拍著門,“蘇暖,你把門開啟,你怕做噩夢我陪你。”
蘇暖將門反鎖了,她一點心情也沒有,她說的話他只當來玩笑攖。
他根本就不信自己會被噩夢嚇成那樣。
“霍廷希,你走吧,我不要你陪。”
大不了,今晚不睡了。
蘇暖惱他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償。
更氣他這樣的情況下還想著耍流氓。
蘇暖見門外沒有了動靜,以為他已經走了,心涼的厲害。
風越吹越大了,貌似還有打雷的跡象,隱隱有雷聲傳了來,蘇暖皺了眉,就算今晚不睡,也得把窗戶關上才行。
可是,她不敢過去。
那隻像從地獄伸出來的手讓她心有餘悸,可是霍廷希已經被自己趕跑了,她不好意思為這點小事去敲6言的房間,關窗,只能她自己去。
蘇暖努力給自己打氣,這世上本沒有鬼,她不過是覺得太愧疚,所以才會精神緊張的出現幻覺。
沒事的,沒事的,蘇暖,你可以的。
鬼神都是人們自己想象出來的,她先前看到的只是那盆花而已。
蘇暖好不容易終於挪了過去,手觸到玻璃冰涼的感覺,讓她嚇的閉上了眼睛。
她探出身子將窗戶合攏,手摸索著窗戶反鎖的鎖釦,天際響起了一聲炸雷,蘇暖心狠狠的跳了一下,睜開了眼睛,入目的那個站在樹下的一個黑色衣服的人影,越讓那慘白的面板顯得吸引人注意力。
蘇暖睜大了眼睛,目光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tony,是她。
她就站在樹下,朝她緩緩伸出了手,還對著她說話。
蘇暖聽不見,但能感覺到自己渾身像被冰水澆過一般。
“還我孩子……蘇暖,你還我孩子。”
蘇暖想尖叫,卻感覺自己的喉頭像被人鎖住,不出聲,想後退,腿卻不聽使喚,身子直直往後倒。
慌亂之間,手帶到了窗戶旁邊的花盆。
哐
隨著花盆碎裂的聲音,蘇暖跌坐在了地上,手被花盆的碎片割破了。
“蘇暖,生了什麼事?”霍廷希急的一腳將房門踹開,見到跌坐在花泥裡的人兒,她睜大的眸子裡滿是恐懼,男人大步衝了過去將她抱起來,“蘇暖,蘇暖,我在。”
他一直叫著她的名字,卻一直得不到她的回應,就像靈魂已經出竅了一般,“蘇暖,你別嚇我。”
蘇暖很想說話,很想叫男人的名字,但喉嚨乾澀的厲害,張了嘴半天,才擠出了幾個字,“我看到tony了。”
一句話,似乎有定身咒語一般,霍廷希希望自己聽錯了,“蘇暖,你在說什麼?”
“我看到tony了,她就站在那顆樹那裡。”
蘇暖抬起的手還滴著血,指尖卻直指著窗戶。
霍廷希被她這個樣子嚇住,也不由得跨了一步往窗戶那裡看去。
蘇暖本能的閉上眼睛將臉埋在他的肩頭。
她不敢去看,她十分清醒。
所以,更加不敢面對。
如果說先前還能說是因為沒睡好出現幻覺,那自己現在劃破了手心,手掌很疼,不可能是幻覺。
“蘇暖,你確定是樹下面?”
蘇暖閉著眼睛點點頭,男人眼神黯了黯,閃電落了下來,很快又重回黑暗。
視線落在人工湖旁的花叢,那裡的確有幾顆景觀樹,但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但蘇暖被嚇壞的樣子不像作假,也沒有必要作假。
男人簇緊了眉峰,眼神裡有著駭人的風暴。
但現在安撫好蘇暖才是重要的。
“沒事了,蘇暖,tony就算變成鬼,也該來找我。”男人將她摟緊了,蘇暖攀著他的肩膀,睜著眼睛不說話。
男人將她放在沙上,起身,卻被蘇暖拉住,“別走。”
她不敢一個人待著,霍廷希深深的看著她,“你的手受傷了,我去打電話讓他們送醫藥箱,房間裡也需要重新整理收拾。”
見他不是要離開,蘇暖這才鬆開他的手,“你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