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眯著眸子,傾身掐住了她尖瘦的下巴,入手的冰涼觸感讓他的眸子縮了縮,但眼裡還是一片冰冷。
逼的近了,便聞到了她身上散的絲絲水汽,藉著月光,瞅見了她眼角一片晶瑩,心驀地痛了一下,男人手抖落的淚水滾落進他的掌心,明明不是滾燙的溫度,卻一下炙進了他的心,手晃了一下,鬆開了她的下顎,蘇暖不適的轉了下頭,讓他觸到了她未乾的絲。
大手的指尖叉進了她的中,溼潤的手感讓男人忍不住低咒了一聲,“該死的……”
男人本能脫口而出的話連自己都有些驚訝,知道她頭未乾就睡覺,他心裡竟然這麼不快攖?
他不是不愛她的嗎?怎麼還會關心她這樣是不是會著涼……
男人直起了身子,手落進褲袋,僵著背,等著女人的反應。
他低咒的聲音不大,卻在這靜謐的空間異常清晰,可是女人卻絲毫沒有反應,兀自睡的深沉,只是微微皺著的眉,似乎怎麼抹都熨不平般。
男人蹙了眉,這個女人慣常使用裝睡的招數,曾經這樣的招數在他眼裡,是有些可愛,但是現在償。
前所未有的厭惡感由心而生。
他所有的付出,得到的就是她的兩張紙嗎?
一份離婚協議,一份流產病例。
她真是仗著他的寵愛為所欲為,不給她一個教訓,她還真當他的身邊是說走就能走的。
想到此,男人開始解自己的袖口。
動作放的很慢,越顯的微小的聲音也被無限放大了一般,袖口崩掉的聲音,皮帶扣咔嚓的聲音,衣服墜地的聲音。
都形成了無言的壓迫。
屬於他特有的荷爾蒙清冽味道在空間裡蔓延,四散。
蘇暖知道,他又進了她的夢。
他蟄伏在黑暗中,只有微弱的光印著他的側臉,那一雙眼睛,幽暗深沉的彷彿深淵在凝視自己,要拖住自己吞沒自己……
而自己的手腳被困住,一動也不能動。
他優雅的一步步穿過黑霧來到她面前,俊美的臉緊繃著,無言。
她有很多話想問他,問他為什麼要那樣對她,對他們的孩子,她滿心的希望最後如同泡沫一般輕易破滅。
她很想知道,他的心裡到底有沒有過她。
可是到頭來,說出口的卻只有一句話。
“霍廷希……”
覆上她身子的男人身形一頓,望著女人即使在夢中也還在流著眼淚斂他名字的唇。
很白,很淡,幾乎透明的顏色,如果不是她的胸膛在起伏,男人懷疑,她已經快要死了。
那個念頭閃過的時候,男人聽到了自己內心的顫抖。
大掌重新貼上她的額頭,入手的冰冷寒意讓他的心跌進了冰川。
又是一聲低咒。
咒的卻是自己。
男人迅穿好了衣服,動作優雅敏捷的彷彿獵豹,手機直接撥打了好友的電話。
一遍不接,兩遍不接,男人差點砸了手機。
手機扔到了一邊,男人長腿邁進了浴室,既然她體溫過低,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讓她保持溫暖恢復體溫。
空調被按到了最高,浴缸裡的水溫有些燙手,被剝光的女人本能的抗拒的摟上了他的脖頸,男人呼吸滯了滯,但還是將她放進了水裡。
房間裡的溫度迅升高,男人的額上冒出了細汗,黑色的襯衣被汗浸溼了,男人皺著眉解開了釦子。
但只是這一鬆手,女人沒了他手掌的支撐直直往浴缸底部沉去。
蘇暖被這要溺斃的威脅激起了求生的本能,手攀著浴缸邊沿坐直了身體。
亮白的光刺眼的厲害,在適應之後看清了眼下的情形,心慌的厲害。
“醒了?”
男人的聲音攜著冷意,蘇暖轉頭看去,光著上身的男人只是一個冰冷的眼神都讓她覺得心顫。
“你……你怎麼在這?我……你想怎麼樣?”蘇暖護著自己的身體,擋住自己的春光外洩,好在,男人眼裡似乎並沒有任何想法,只是黑亮的嚇人。
男人看清了她眼底的防備,冷哼一聲,從架子上扯了一條浴巾扔到了浴缸邊緣,“出來。”
即便不想聽他的擺佈,但她更不想與他赤誠相對,腳踩在地毯上,撿起地上的浴巾仔細裹好,空氣變的很燙,蘇暖覺得悶的厲害,雖然腦子裡依舊昏沉,但外面的男人不得不讓她強打起精神。
他是想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