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父和喬宜兵剛回到大隊,就被等在大隊部的其他幹部給圍住了,他們都非常關心著草菇乾的價格。
那屯著一百五十斤的草菇幹,看著不多,但折算成新鮮的草菇,那可是一千多斤啊,若是賣不出來價格,那就虧大了。
喬父找了個機會脫身,回到四隊的食堂,正好看到喬宏良從邊上的菇房裡出來。
“阿爸。”喬宏遠叫了聲,“去供銷社不順利嗎?”
喬父搖頭,走近菇房,“現在菇房怎麼樣?幹香菇我談到五塊五一斤。”
喬宏遠聽到這個價格並不興奮,“那其他三個生產隊的草菇幹呢?”
“草菇幹一斤五塊,是不是覺得價格拉得不大?”喬父明白二兒子的想法,“這樣正好,不會讓其他三個生產隊嫉妒。”
喬宏遠在人心的把握上一直不行,因此他絲毫不懷疑喬父的說法,“那我們菇房要擴建嗎?”
正好農閒,有許多勞動力能用上。
喬父搖搖頭,“不用,這樣正好。”現在還不是擴大的時機,“過幾天,公社那邊會安排修路、修水渠、水庫,大家都沒空了。”
“那行。”喬宏遠也覺得現在剛好,在忙得過來的範圍之內。
喬父其實在擔心,若是幹香菇的收入太多,會引得社員們的心理生變化,加上各個大隊的資訊流通,會有麻煩找上門來。
也不知道喬宜兵那邊怎麼說的,大隊幹部們有志一同地對社員們隱瞞了草菇乾的售價。
喬父心想他們難得聰明瞭一回,知道藏拙了。
其實大家的心態不難理解,怕親戚上門借錢,怕其他大隊跟風,畢竟之前他們賣草菇的時候,那價格是一路往下跌,簡直不要太心疼。
幹香菇和草菇幹賣出去後,這筆錢被各個生產隊長給收了起來,留待年底按工分來分錢。
而這個時候,整個公社的公糧、購糧徹底結束,進入了冬休模式,但這並不意味著無所事事了了。
前兩年的活動,除了大鍊鋼鐵外,就是修路、修水庫等工程,而在接下來的十多年來,後者將成為冬日的主題。
說實話,喬父也是贊成的,畢竟現在交通太不方便了。況且,有了事情做就不會胡思亂想,惹出麻煩來。
今年冬天,公社給高山大隊的任務是修路,把公社到高山大隊的路打通,爭取通車。
今年兩次交公糧的經歷,讓高山大隊社員們覺,有車到門口和沒車到門口的差別是非常大的,當然是積極響應號召了。
高山大隊的壯年男子沒一個漏掉的,此外還選了幾個婦女去煮飯。
修路有工分不說,還有糧食補貼,且這個活計沒有強制性,還是比較受歡迎的,那些懶漢除外。
修路依然是以生產隊為單位,喬父喬母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一個是食堂做早飯,一個是點名、檢查工具等。
村子裡少了半數人,一下子安靜了許多,留下來的婦女老少也沒能閒著,事兒並不少。
孩子們只有週末的時間才多,平日裡放學後幫忙五天累計一工分。
而喬佳月被分配到的任務是除草、捉蟲,以及給白菜地綁稻草,這樣一天下來會有兩個工分。
這個工分實在是太低了,但對於四隊的孩子們來說,反而動力滿滿,工分積少成多,年底也能分個一毛幾分的,能買不少糖果了。
喬佳月一般和喬宏良一起,偶爾喬秋月也會過來說說話,聊一些女孩子之間的秘密和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