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在農村簡陋、沒規劃的衛生條件下,人畜可不就很容易交叉傳染了?
長山大隊的獸醫沒有藥,只給了藥名,讓高山大隊自己想辦法。
兩年前全大隊社員才吃過打蟲藥,這個蘭婆婆有經驗,關鍵是豬的藥,是否與人吃的相同?
喬父想到喬佳月抽到的腳踏車,便自告奮勇地說去市裡想辦法。
大家現在對喬父都很信任,他認識的人也多,就把希望都寄託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豬有病,供銷社或許會收,但價格肯定會壓得很低,這一年的辛苦全部打水漂了。
喬父帶著喬佳月出門,父女倆在市裡晃悠了一圈,到天黑了才回來,喬佳月從商城裡買了打蟲藥,到村外的時候,當初抽獎的腳踏車也拿了出來。
社員們看到那輛腳踏車都驚喜,但給豬喂藥的事更重要。
喬父喊了大隊部開會,直接把打蟲藥分了下去。
生產隊長領取後,然後再分下去,用法用量全部寫在紙上了,只要不是笨蛋,都知道怎麼做。
第二天早上,所有的豬都吃上了摻了藥的豬食,之後,大家都密切地關注著豬欄裡的情況。
而沒多久,蘭婆婆和衛生室的兩個醫生就熬煮了大鍋大鍋的藥水,讓四個生產隊的社員們輪流去喝。
喬佳月摸著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肚子有點痛。
他們一家子每一年都有吃打蟲藥的,其實這次藥喝不喝都沒關係的。
不過她現在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傳染上蝨子了,她的頭有點癢。
“阿孃,您幫我看看,我頭上是不是長蝨子了?”喬佳月很討厭這小東西,想想就噁心。
喬母撥開女兒的頭一看,果然看到了不少,她掐死幾隻,“是長蝨子了,沒事,阿孃燒兩鍋水給你洗頭,再用篦子梳一梳就好了。”
喬家月一聽,只覺得渾身難受,“阿孃,我要用藥洗。我們都洗!”
“我去燒水。”喬母沒特別大的感覺,高山大隊要找出幾個沒蝨子的人,可不多。
她怕女兒太鬱悶,就說幾句話安慰她,“月兒,這是避免不了的事,咱們家乾乾淨淨的,但別人不是,所以很容易傳染的。”
然而,喬佳月還是非常鬱悶,“那就讓大隊幹部弄一個講衛生的活動,全大隊統一消毒殺蟲,我提供藥水。”
喬母幾乎沒怎麼猶豫就同意了,她們都是愛乾淨的,如果可以,當然希望環境更好。
喬父那邊忙著豬寄生蟲的事情,這個藥效會持續二十天,所以高山大隊這些豬,沒過臘月二十是不能賣的。
好在時間沒太晚,豬賣不出去,就要少賺一大筆錢,社員們這個年也不好過了。
喬父不知道別的大隊養豬是否會碰到這些問題,是否有經過處理,還是直接就賣給供銷社了。
他也未曾聽供銷社說過這些,或許這裡頭還有許多他不知道的事。
喬父還在操心著豬生病的事,緊接著女兒就給他提了這麼個難題。
講衛生一事,不是短時間內就會起效的,至少需要一年半載的堅持。
關鍵是,社員們不一定樂意做這些事。
“阿爸,萬事開頭難,只要一直給社員們施加一個講衛生的概念,時間久了,不用別人強調,他們自己也會去做的。”
“行,這事阿爸幫你。”也不是喬父心大,其實他也不大受得了這些蝨子、跳蚤啥的。
“而現在,阿爸還需要解決豬糞的事,月兒,幫阿爸找找相關資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