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父當然知道蔥頭生薑湯可以汗,但喬奶奶明顯病得比較重,土方法不管用了。
喬大伯母見喬大伯被打,終於從廚房裡出來,“哎,二弟,這不是娘說喝點生薑湯一汗嘛,等不出來汗再送衛生室。”
大意不是他們不送老人去衛生室,而是老人家堅持要用土方法的。
喬父嘆了口氣,他踢了喬大伯一腳,“去,把娘背去衛生室,我去喊其他人。”
這個天氣生病的人並不少,衛生室裡也有其他病人在。
沒有西藥,沒法打針,只好抓了兩包中藥,算起來,五家平攤不過一毛多罷了。
喬父看著喬奶奶喝下藥,悶在被子裡汗,他這才說“娘,生病的滋味不好受吧,要是我今日沒來,誰會送你去看病?”
“你先別急著罵,你認為你幾個兒子都不孝,那你自己就做得對嗎?前幾年大隊裡被餓死的惡婆婆又不是沒有。”
喬奶奶睜大了雙眼看著喬父,然後扭過頭去,到生病才知道,沒人伺候有多慘。
“再怎麼樣我也是你們老孃!”喬奶奶憋了口氣,大聲地說道。
喬父扯了下嘴角,“你這陣子自己好好想想。”
喬爺爺吃著鴨肉,配著米酒,看到喬父從房裡出來,他哼了聲,“管那老太婆幹嘛,病死她算了。”
喬父心裡嘆了口氣,“阿爸,娘再怎樣,也不能放著不管,這讓外人怎麼看我們家?”
“她那病是自己作出來的,呵,不鬧騰著回孃家,能生病?”喬爺爺冷哼兩聲,“你少管這些事。”
喬爺爺悶了口酒,過了會問,“你什麼時候再去權市,提前跟我說聲。”
喬父眼皮子跳了下,看著喬爺爺說“阿爸你想去市裡做什麼?”
喬爺爺冷笑一聲,“老二,你別跟我裝傻,問我這個問題。”
幾個孩子中,喬父最是聰明也最有出息,但喬爺爺心裡總有些不得勁,他跟大多數人一眼,看重長子疼愛幼子。
喬父聞言,不由笑了起來,“阿爸也知道啊,那麻煩您老人家帶句話,手別伸太長了,小心紮了手。”
喬爺爺一聽,臉色瞬時就僵了,他盯著喬父,眸子裡黑沉沉的,似乎在醞釀著風暴。
喬父毫無所覺,他站起身,“阿爸您就慢慢吃,我回去了。”
喬爺爺看著喬父的背影,把手上的筷子往桌上一摔,大口喝完碗裡的酒。
本想去跑進來找喬爺爺討點吃的小孫子,一瞅到他的表情,嚇得轉身就跑了。
“阿爸,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喬佳月看到喬父回來,忙問道,他們芋泥餡的湯圓都包好好久了,每人也吃了一碗。
喬母看了喬父一眼,知道他可能是被什麼事給絆住了。
“快坐下來吃飯,湯圓都涼了。”喬母喊道,進廚房端菜。
喬父沒有提喬奶奶的事,一家子親親熱熱地吃了飯,便早早地縮排被窩裡。
喬佳月閉著眼睛,打算搜一下商城,有沒有自己這個時代的歷史。
然而關於歷史的書籍很多,她看了看,感覺很難找到自己想要的。
喬佳月便去包裹裡翻,當初撿垃圾來的那些書裡,是否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只是她到底白費功夫了,壓根就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難道只能靠自己那模糊的記憶了嗎?
喬佳月翻了個身,心想,自己對這個系統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1965-1966年是比較特別的一年,過年比較早,春節在大寒節氣,因此冬至過後沒多久,就到了臘八。
當地人對臘八並不是很看重,講究點的人家會熬點粥吃,不講究的人家直接就無視了。
喬母不同,她對臘八一直很重視,現在條件好了,臘八粥也熬了甜、鹹兩種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