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伯母湊過來，看了一眼喬奶奶已經光溜溜的碗，空氣中還殘存著豬油的香氣。
她不由吸了吸鼻子，好饞哪！
“麗娟啊，你們長山大隊這次收成好啊，都送飯來了。”喬伯母又撇了一眼喬奶奶手裡的碗，怎麼不多送一碗來？
喬大伯母這個人饞，下來的糧食幾天就能做各種好吃的霍霍完，剩下的日子裡靠野菜艱難度日。
而喬爺爺也瞭解這點，糧食是在他手上管著的。
喬四姑搖了搖頭，“大嫂，怎麼可能？長山大隊的收成比高山大隊差多了，今年我和愛軍也沒掙到什麼，沒啥能給老人的，只能送兩碗米飯來了。”
喬伯母聞言，不由噎了下，“是嗎？”顯然是不信的。
她還想說什麼，卻見喬四姑拿過喬奶奶手中的碗，又去找喬爺爺，帶著兩個碗就走了。
喬大伯母抿了下嘴，轉身進了廚房，只能用地瓜和雀麥想辦法折騰點什麼新花樣來。
喬四姑邊洗碗邊與喬母聊天，說孩子，說不順心的事，姑嫂兩人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之前查海外關係，你們大隊還好吧？”長山大隊下南洋的人要多一些。
“還行，早些年，那些有收過海外寄來的東西的人，大隊部都記得。”
“還好我們分家了，要不也得被拖累。”喬四姑想到堂嫂可是經常炫耀她孃家從海外寄回來的東西。
“這說得是。”喬母點頭，“你們大隊的收成怎樣？”
喬四姑搖頭，“不好，挖了井，但是挑水的人一直偷懶，收成也就往年的三、四分之一吧。”
“那交了公糧，你們豈不是分不到多少？”喬母驚了一下。
“要我說還是高山大隊搞的方法合適，看看長山大隊弄的，那叫什麼呀！”喬四姑忍不住抱怨，偷懶的人真的是太多了。
他們不想餓肚子，就努力幹活，可是想到那些偷懶的人還跟他們拿一樣的工分，想想心裡就不平衡。
“你們大隊部還在鬧騰？”喬母問道，這6家與鄭家之爭的時間也夠久了。
喬四姑嘆了口氣，“鬧吧，就是不知道這次收成大減，他們是否會反省，改下工分的演算法。”
“怕是難了。”
喬四姑也知道自己說的實現的可能性不大，“二嫂，還記得小煜那孩子嗎？之前分家拆換戶口的時候，他偷偷把他年紀改大了一歲。”
“我和愛軍今年才現，一問之下，才知道他要去當兵。”
“他說小平小安已經長大上小學了，部隊裡包吃包住，還有津貼，他去了後可以幫我們減輕負擔，還能補貼家裡。”
或許剛開始，喬四姑對於6愛軍收留徐煜心裡怎會沒點想法？但一起生活後，她現這是個懂事的孩子，反而開始心疼起他來。
“去當兵也不是什麼壞事，我們商量了下，也打算讓小致去磨鍊下。”
喬母笑著說，“男孩子吃點苦，多見點世面，對他們有好處。”
喬四姑認同地點頭，“確實如此。”
姑嫂二人又說起雙胞胎的事，聊著育兒心得，時間就過得飛快。
喬佳月去大隊部那邊找陳綿，小學這會也放學了，一群孩子一窩蜂地往外跑，朝四周分散開。
她看見了高青青，她自己一個人，手裡捏著舊書和紙筆，抿著唇落到了最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