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佳月還在想著怎麼去溫家呢,溫昇就自己送上門來,手裡拿著個搪瓷缸。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不敢看喬佳月的眼睛,“這是我阿孃做的面線糊,給你們送行。”
喬佳月接過搪瓷缸,喊住要跑的溫昇,“溫昇你等等,進來,我有事兒跟你說。”
溫昇沒有多想,跟著喬佳月進了門。
他聽喬佳月說的話,眼前不由一亮,迫不及待地說“我這就回去幫你問問。”
溫老太一直老覺得自己連累了孩子,沒能幫忙貼補家用,如今有人要這些東西,她肯定願意做的。
溫昇飛快跑回家,跟溫老太一說,老人果然沒有拒絕,還興致勃勃拿出工具盒開始動手。
其他人也沒有意見,老太太打時間的東西能掙點錢也好,他們的日子苦,除了偷蒙拐騙,他們連黑市都去過,怕啥。
溫昇作為跑腿的,馬上去回話。
有人瞧見溫家竟然跟喬佳月他們搭上線了,頓時是羨慕又後悔。
早知道這樣,他們當初就不看熱鬧了,早早去給喬宏遠報信啊!
說來說去,他們還是覺得喬宏遠和喬宏良不會對喬佳月太上心,畢竟當地重男輕女有些厲害。
而喬佳月又一直沒露面,也沒受到什麼傷害,他們就無視了,沒想到錯過這麼一個大機會。
喬佳月把搪瓷缸裡的面線糊倒入自家的碗裡,洗乾淨後裝了一碗白粥進去。
溫家肯定是不捨得吃麵線糊的,她估摸溫母就煮了這一碗。
溫昇飛快跑來報信,他感覺認識喬佳月他們後,貧苦日子就列開了一條縫隙,整個天空逐漸變得明朗起來。
“這是定金,還有材料,都拿好,等會我們就出門了,別再跑一趟了!”喬佳月把搪瓷缸遞上去的時候,還給了一個有點體積的油紙包。
絲線是她從商城裡買的,幾種顏色都有,以紅色為主。
此外還有點錢、票,是她擔心自己給的絲線不適合,讓溫老太自己準備的。
溫昇回去的路上,有人看到那個搪瓷缸和油紙包,就以為是喬佳月給的什麼好吃的,紛紛跟他打探。
他卻撒開腿就跑,別以為他年紀小不知道,這些鄰居有多碎嘴。
溫母接過搪瓷缸就覺得重量不對,開啟一看,有半缸子的白粥,可比自己送去的那缸面線糊值錢多了。
她心裡很是感慨,小心地把白粥倒了一點出來,給老人送去,他們年輕人吃點粗糧沒事。
溫昇把紙包給溫老太,並把喬佳月的話告訴了老人。
溫老太開啟一看,錢和票先不說,她就被那些色彩鮮豔的絲線給迷住了。
她已經老眼昏花,可那絲線上流動的光澤,這絲線分明是最頂級的啊!
碰上好材料,老人恨不得趕緊動手,她感覺到了久違得動力。
原來自己這門手藝還有人喜歡,那更該打起精神多掙一點給孫子孫女準備結婚錢。
至於喬佳月為什麼需要這些東西,她一點都不關心,生活苦到一定程度,那裡還管得了那麼多的條條框框。
顧文穎起來的時候,劉海上翹,迷迷糊糊的,等她現自己是最後起的,愧疚得不行。
“佳月,我們還來得及坐車嗎?”顧文穎小聲地問。
“來得及,放心吧。”喬佳月拍拍她的手,上了公交車後,晃著到了車站。
顧文穎第一次坐這種班車,暈得厲害,靠在喬佳月的身上,連看一眼窗外的力氣都沒有了。
喬佳月自己也是暈過來的,能理解她的感受,調整了下姿勢好讓她靠得更舒服,也許睡著了會受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