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父一直忙到晚上才回來,整個人跟從水裡撈出似的,渾身冰涼,嘴唇白還抖。
喬母給他喝了兩大碗的薑湯,趕到床上去汗。
即使早有準備,但喬父也有心想鍛鍊新的隊長,所以才拖到現在這個時間。
“還好人都回來了,大隊也通知了,每家每戶晚上別睡死了,以防有誰家房子塌了。”
真的不怪喬父他們這樣緊張,這場大雨看起來不短時間內不會停,而在很多年以前,高山大隊也下過類似的暴雨。
因為準備不足,且不夠警醒,損失大不說,還死了好幾人。
這一晚,誰都沒睡踏實,大雨一整晚都沒停過,而嘩嘩的雨聲也蓋住了周圍的一切。
第二天早上,雨總算小點了,喬父又披上蓑衣出去看情況。
這麼大的雨,不用想,這兩天插的秧能留存多少真的要看運氣了。
而喬佳月的雞棚塌了一個角,幾隻雞溼漉漉的縮在角落裡。
喬母把它們抓進屋裡,並點了個火盆在旁邊讓它們烤火。
許長平好奇地看來看去,許多事兒她都沒見過,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這讓喬母想起了孫娟,說不知道那丫頭怎樣了。
喬佳月沉默,以孫娟的性子,若是穩定下來,定然會寄信來的,如今一看,應該出了什麼事。
這場雨到中午才小了下來,大隊裡有舊房子倒塌,好在人沒什麼損傷,除了損失了一些家禽外,其他還好。
不過田裡的情況就讓人揪心了,得趕緊排水,然後把那些秧苗重新插一遍,至於能不能活,真的要看運氣了。
虧得田裡的稻花魚還沒放,要不然損失得更大。
不過很快的,大家就知道其他大隊有人被河水沖走了。
據說那人本來在親戚家,走的時候雨下得很大,任親戚怎麼挽留都不聽,非要走,第二天那家親戚才知道人沒到家。
許多老人聽了,都一臉的忌諱,對孩子們管得比較嚴,尤其禁止他們往水庫去。
下雨這兩天,許長平和喬佳月聊了許多,都是關於專業以及未來的展的。
她興趣廣泛,決定每一樣專業都填一樣,看能考上什麼樣的了。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志願填報想法,像是陳綿,就認定了一所學校,其他的選擇都不考慮。
個人的性格決定個人的命運,喬佳月覺得陳綿這樣也沒哪裡不好,至少她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等喬佳月把許長平送走,終於想起一個事兒,“阿孃,二姨那邊一直沒來信嗎?”
喬母嘆了口氣,“有呢,不過你們都去上學了,就沒給你們說。”
“你表哥的成績應該是被動了手腳,成績很差,沒考上大學。今年你阿爸給寄了不少資料回去,他應該考得不錯。”
“可是我記得二姨就軍人家屬吧,應該是有優待才對,怎麼還有人針對?”這是喬佳月想不明白的事兒。
“你二姨家可比咱們家複雜多了,今年出了這些政策,應該會比較順利了。”
喬佳月若有所思,“這樣啊。”她沒多放在心上,畢竟沒見過面,感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