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宿舍裡的氛圍確實比上學期輕鬆了許多,也許是大家更熟悉了,也許有別的原因。
這天晚上,喬佳月早早地窩在床上整理筆記,鄭明心卻拿了張報紙在跟她上床的姜紅心聊天。
緊接著,郭鈺凡邱紅蓮、王小莊、劉小燕都被吸引了過去。
喬佳月抬起頭來,疑惑地看過去,她們在討論什麼?
她聽了一耳朵,只聽清楚傷痕兩個字。
她看了一眼對床的胡愛蘭,她似乎沒聽到宿舍裡的討論聲,仍舊埋頭讀書,胡果果躺在一旁,已經迷迷糊糊的了。
過了一會,郭鈺凡就拿了張海市的《文匯報》過來,讓喬佳月看上面的短篇小說《傷痕》。
喬佳月看了一眼,現應該是知青寫的下鄉時的經歷和故事,帶有強烈的情感色彩。
“這篇文章得到許多人的追捧,說是反應思想上的創傷,呼籲人們要努力治治療創傷,佳月,你覺得呢?”
其實說得直白點,就是這文章是在批判過去那十年運動的,尤其是百萬知青上山下鄉一事。
喬佳月想了想說“也許吧,你覺得呢?”
她不想過多討論,論筆桿子,她還真的不行,有那時間,還不如多想個配方。
“它說的也是部分事實,不過跟我沒啥關係。”說這話時,郭鈺凡的聲音壓得非常低。
宿舍裡有一半都是知青,若是說話不當引起矛盾就麻煩了,畢竟宿舍好不容易維持現在的平衡。
胡愛蘭是最後看到這張報紙的,她若有所思,原來這樣的文章也能投稿嗎?
宿舍裡的鄭明心確實人脈比較廣沒兩天,她又拿了去年的一份《人民文學》來,大家又針對上頭的《班主任》文章討論了一番。
而喬佳月也隨之現,整個校園裡,大家的話題大部分都是這個新興的文學型別。
而她並不知道,此後的幾年,類似的文章如雨後春筍紛紛出現,很是火熱了一段時間。
而學校裡,他們跟工農兵之間的衝突依然存在。
工農兵依然以自己的身份自豪,但是隨著第二年高考的舉行,他們漸漸都有點丟充氣不足,不少人都沉寂了下來。
與此同時,喬佳月也現了喬雙的蹤跡,不過他似乎不認得自己了。
他與跟他同一屆的工農兵同學不同,讀書非常認真不說,據說已經被老師調在旁邊當助手了。
喬佳月想,喬雙本來讀書就好,不過阿爸和哥哥們都不喜歡他,因為他性子不行,會偏好鑽營。
喬雙能得到工農兵名額,進了大學,還能得到老師的重視,說不定還有可能會留校。
不得不說他還算有點頭腦,把握住了學習的機會。
喬佳月不知道喬雙是否清楚吳小月和喬書靜的事,但她也不會多此一舉地前去提醒。
他們雖然是一個大隊出來,但並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學校的學生會已經搭起架子來,他們要配合老師來完成今年迎新的工作。
比如安排人去火車站接人、報道、介紹學校之類的。
相比去年喬佳月他們自己過來,78屆的學生真的要幸福多了。
喬佳月在班級裡並不是積極分子,所以關於迎新的事兒,她都不過問。
許向晴因為給人講英語題的關係,如今膽子大了一些,被選去了火車站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