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穎一直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是顧家的大小姐,除了對家裡有怨恨外,就是為了杜絕那些什麼綁架之類的意外。
生活在港島,那裡遠遠表面看上去的那麼風光、美麗。
“既然老馮不願意跟你打招呼,那肯定是有他的考慮,我們知道他過得好就行了。”當初她們兩個在單位,還是受過老馮不少幫助的。
況且港島如果照顧文穎說的那樣所以,老馮不跟她打招呼,其實也是在保護她。
陳綿並不認識老馮,她好奇地聽著,在顧文穎說到港島的一些黑暗事情時,她不由縮了下脖子。
她的膽子不大,聽說港島幫派鬥爭,比她在海市聽大人們說的幫派的故事還可怕,頓時對港島有些怵。
女孩子間的話題多,怎麼都聊不完似的,喬母怕她們聊得太晚,看時間差不多,就催著她們睡下。
喬佳月醒得早,她支起耳朵聽著院子那邊的動靜,喬母和喬四姑他們已經起來,在廚房裡忙活了。
除了他們這要吃的早飯,還要準備給接親的人的點心,基本上都是雞蛋麵線。
喬佳月動了動,還沒起來,睡在邊上的顧文穎和陳綿就先後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這張炕偏小的,睡三個姑娘剛好,如果是成年男人,那就比較擠了。
她拉開電燈,套上件外套出門洗漱。
吃飯的時候,胡愛蘭許長平就過來了,隨後沒多久,郭鈺凡也到了,小院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等喬佳月吃完飯,她就在喬母及幾個姑娘的幫助下,換上了那套精緻的紅嫁衣。
交領右衽,寬袍大袖,搭配到腳面的長裙,再穿上鞋襪,喬佳月整個人的氣質瞬時一變。
雖然她的頭還披散在肩膀上的,未施粉黛,但卻絲毫掩飾不了她那端莊秀雅的氣質。
喬佳月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彷彿看到了前世看的電視劇上的新嫁娘,她免不得想,她們在出嫁前會想什麼呢?
許長平看著喬佳月,眼底閃過一絲驚豔,或許是喬佳月平時太過低調了,才顯得普通。
“之子于歸,宜其家室。”顧文穎喃喃說道。
陳綿聞言,心有所感,突然張嘴就唱了起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她咬字、聲調都有些奇怪,跟現在說的普通話有很大差別,但非常好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過去。
陳綿被這麼多人盯著,她剛唱了兩句就不唱了,臉漲得通紅。
大家都不依,非要她唱完才行,大家真的沒有接觸過這種樂律,一時聽到,真的很新鮮。
陳綿雖然害羞,但是對於唱歌,卻能克服被所有人盯著的困難,完美地演繹完。
喬母站在門口安靜地看了一會,等陳綿唱完才進去。
她要親自給喬佳月挽。
現在不是過去,結婚一定要請五福老人幫忙梳頭,而喬母覺得自己也是有福氣的,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請個陌生人來家裡了。
喬母並不會多複雜的髻,她先用刨花水將喬佳月的頭給梳順,梳一次就說一句母親對女兒的祝願。
喬佳月聽著喬母的喃喃細語,眼眶不由紅了,心裡酸酸的,她突然湧起一股衝動——她不嫁了。
喬母似乎看出喬佳月的想法,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月兒別瞎想。”
喬佳月的頭挺長的,盤起來並不難。喬母做的型也不復雜,是她以前穿旗袍最常梳的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