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景修上前輕拍她的肩膀,“這些藥材,不要也罷,但是絕對不能上了景戚那個老東西的當,知道嗎?”
滕萱雖然還是有些不甘心,卻還是老老實實頷。
“知道。”
皇宮。
景戚與皇帝在御書房見面。
皇帝還未開口,緊隨而至的便是一陣劇烈咳嗽。
景戚見狀,微微蹙眉,卻並未多說什麼。
“朕這幾日,身體越來越差了,明明一直喝著藥,可卻不怎麼見效,國師大人,不如,你給朕瞧瞧?”
咳嗽過後,皇帝長長舒了一口氣,靠著椅背,渾濁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景戚後退些許,稍稍躬身,“生老病死,各有定數,陛下。”
皇帝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笑意,踉蹌著起身倒了一杯酒,一飲而下,又將另一杯酒遞給景戚。
“你啊,算是我的老師,摯友……卻不知何時,我們許久沒有一起喝過酒了,來吧,喝一次。”
景戚活了兩百多年。
親眼看著皇帝一點點長大成人。
“臣,不能飲酒。”
景戚微垂眼簾,後退半步,不卑不亢的拒絕。
皇帝渾濁的眸子中透著絲絲冷意,緊盯著他半晌,隨即仰頭哈哈大笑,將那酒杯直接扔了出去。
酒杯哐噹一聲落在柱子上,摔得七零八落,裡面酒液四濺。
“聽說,這幾日,你對那明景修很感興趣?”
景戚頷,眸底古井無波。
“是。”
“怎麼?你不收他為徒,卻在事後與他走得近,有什麼打算?”
景戚道“只是覺得這個人有趣。”
這個答案,自然不能讓皇帝滿意。
皇帝太陽穴跳了跳,嘴角依舊掛著戲謔的笑容。
“那不如說說,他什麼地方有趣?”
景戚依舊是那軟硬不吃的模樣,只是抿緊嘴唇,並未多言。
皇帝從他口中得不到任何有用的資訊,便只是擺擺手。
“下去吧。”
“是。”
景戚俯作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還未走出殿門,身後便傳來皇帝那猶如困獸一般的怒吼聲。
景戚腳步頓了頓,這才微微側眸,眸中掠過一抹暗芒,嘆口氣。
這皇帝周身死氣縈繞,他原本就不是做皇帝的料,奈何他執意如此,終究還是會死於非命的。
等到他離開後,皇帝便招了秦公公入御書房。
看著御書房這滿地狼藉,秦公公趕緊垂下頭去,目不斜視。
“傳明景修過來。”
“嗻!”
正在修煉的明景修,得到訊息,急匆匆入宮。
他的動靜,很快便被不少朝臣得知,都瞪大眼睛盯著。
明景修也一頭霧水,皇帝召見他後,對他關懷備至,又說了一些體己話。
之後,他收到了許多賞賜,綾羅綢緞,金銀珍寶,還邀請他入宮參加晚宴。
看著堆滿整個院子的十多箱,明泰和卻面上並無喜色。
明景修與他並排站著,兩人如出一轍的摩挲著下巴。
“爹,你說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明泰和長長嘆口氣,“自從上次宮變,陛下上位,國師便時常活躍在皇宮,不似以往那般從不問俗事一心在山中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