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李雲睿,四人跑去梅景福的房間。
“雲睿,聽說你去年賺了幾千萬貫?”梅順昌邊走邊問道。
“有那麼多嗎?我不是很清楚,商號的賬目是瑾瑜在打理,我很少過問!”李雲睿開始裝傻充楞,說道,“我這個人是氣管炎……”
“姐夫,什麼是氣管炎?”李雲睿還沒說完,梅景福插嘴問道。
“氣管炎,就是妻子管得嚴的意思,說的直白一點,就是怕老婆!”李雲睿笑著給小舅子解釋道。
“咦,姐夫,男子漢大丈夫,應該頂天立地,豈能懼內?”梅景福聽了之後,看著李雲睿,一臉嫌棄的樣子,說道,“你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兒,豈能拜倒在女人膝下?”
“景福啊,這話你可敢在你姐姐面前說?”李雲睿看著大男子主義的小舅子,笑吟吟地說道。
“怎……怎麼不……不敢!”梅景福沒想到李雲睿居然這樣提問,磕磕巴巴地回道。
“你厲害!比我強!”李雲睿拍了拍梅景福的肩膀,說道,“姐夫牙口不好,喜歡吃軟飯,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一天,你姐她們能自己掙錢,養著我,我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閒來無事,勾欄聽曲,依仗柴扉,看天上雲捲雲舒,看庭前花開花落……”
梅順昌三人聽了李雲睿的話,一臉黑線。
“妹夫,你這志向,還真是與眾不同……”沉默了半晌,梅永貞在一旁開口說道。
“舅兄過譽了!”李雲睿哈哈笑了起來,然後嘆了口氣,說道,“不過我這個夢想有點大,至少要三、四年才能實現,我還要辛苦三、四年,那個時候,我就十八、九歲了,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年華,就逝去了。我的人生太悲慘了……”
梅順昌突然有一種想把李雲睿按在地上打一頓的衝動,什麼叫還要辛苦三四年?什麼叫十八九歲沒了,人生就悲慘了?
這特孃的太凡爾賽了,這人還能處不?實在不行,挖個坑埋了吧……
走進梅景福的房間,四人上了炕。
炕是東北地區傳統的冬天取暖裝置,也是睡覺的地方,早在南北朝期間,火炕就大規模推廣了。
不過長公主府的火坑,是改良版的火坑,李雲睿給得《遼東生活手冊》中,有一種肥火炕的構造,能夠形成上下同時散熱,跟暖氣片一樣,可以提高整個房間的溫度。
“姐夫,給我們講講你在南京做的事唄?我在金州城,聽說了好多關於你的故事,把你說的都跟神仙一樣……”梅景福盤著腿,開始調煤油燈的燈芯。
“你屋裡就放一個煤油燈?這麼暗,晚上怎麼過?不看書、光睡覺嗎?”李雲睿看了看昏暗的燈芯,皺了皺眉頭,岔開了話題。
“還好吧,煤油燈比蠟燭亮多了,看書沒問題……”梅景福扭頭看了看李雲睿說道。
“沒問題個屁,再這麼暗的燈看下去,不用兩年,你的眼睛就得瞎了……”李雲睿搖了搖頭,說道,“去年不是給你們送了一批煤油燈嗎?你們每個人房間放五、六個應該沒問題吧?為什麼不多放幾個?”
“那個,那啥,我們剛到遼東,很多事情都不熟,需要上下打點,所以……”梅順昌在一旁,咬了咬嘴唇,有些尷尬的說道。
堂堂長公主和駙馬,全家被送到遼東,雖然皇帝沒說罪名,但在別人眼裡,這就跟配無疑。
所謂落毛鳳凰不如雞,虎落平陽被犬欺。
雖然沒有人敢明面上對朱雲薇和梅殷怎麼樣,畢竟一個是皇帝同父同母的妹妹,一個品的駙馬,但暗地裡使絆子、搞小動作的人,有很多。
雖然金州城不大,但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今天這個人找個藉口,明天那個人找個理由,跑到長公主府找茬,當地主官對此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為了息事寧人,梅家人選擇了破財消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