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陽壽換的公主命 第30節(1 / 2)

姬宴平不情不願地說:“看是看到了,是阿孃非要我去的。她說讓我親眼看一看才知道輕重,以後就曉得不要學玉照的風流多情。”

她是一離開弘文館就被齊王帶進玉照的產房了。

灑掃後晾曬乾淨的房間內鋪好厚厚的被褥、絨毯,屋樑懸繩系手臂粗的橫木,玉照憑靠在橫木上,半蹲半跪,疼得面目猙獰叫罵不止,下方血淋淋的。助產的醫師井然有序,還有兩個專門扶著玉照鼓勵她有精氣神,再加把勁繼續罵人的。

姬宴平只看了個囫圇,就從裡屋退出來了。實在是讓人不忍直視的、乃至於感同身受的痛楚。

阿四大概能想象到那個場景,下意識抖了抖小身板,“我們長大了都要生孩子嗎?”

“這個啊……”姬宴平含糊道,“看我將來怎麼想吧,我現在也說不清楚。”

這倒也是,她們都是孩子呢。

阿四遂不再煩惱,準備將這個問題留到回宮問皇帝母親。

玉照的孩子有個相當簡便的乳名,叫長壽。

老端王早早擬定十個好名,就等著曾孫出生,奈何一夜都被孩子她親孃一併否了。辛辛苦苦一場生下來的女兒,玉照那是一分都不讓,取名必須自己來。最後,看在多年祖孫情上,許了一個乳名出去。

對於這個寶貝疙瘩,老端王那是捧在掌心怕化了,左思右想間,正巧碰上隔壁恭王府家僅剩的老王妃派人贈禮。恭王府早年多子,後來卻一個接一個夭折,唯一長大的女兒青年病逝。恭王死後,偌大的王府內就剩下老王妃——回鶻的和親公主阿史那珠兒。

這老王妃確實是長壽,輩分比端王還要長一輩,這一生也算是波瀾起伏了。

端王就想,此生投生於大周姬姓皇族,是不缺福祿的,對這曾孫也僅僅是一個康健長壽的期望。

於是玉照孩子,且極有可能是獨子,就有了這麼一個乳名。

阿四聽完取名小故事,和姬宴平說:“聽起來似乎比我的乳名要多點內涵呢。”

姬宴平聽完,笑道:“那是因為我們阿四福祿壽都不缺少。你再大一些就要簡單背一些族譜了,到時候你就知道,往上數幾代阿四的母親、大母、曾祖母……每一個都能活到耄耋之年。阿四要是再祈求長壽,就得活成老怪物了。”

“誒,八十歲嗎……那確實很多了。”阿四喃喃自語,“我現在才四歲呢。”

“唔,阿四八十歲的時候,我可能已經沒了吧。”姬宴平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說到死亡也毫不畏懼,“那樣也不錯,我們說不定會在黃泉再見面。”

阿四猶記地府裡冷清的鬼影,合理推測:“死後無掛念的,應該就會塵歸塵土歸土吧,或者會投胎輪迴?”

姬宴平注視妹妹低頭就無根據的問題認真思考的可愛模樣,不由發笑:“阿四是怕死後見不到我嗎?說不定阿四因為年紀小,真的會記得一點生前的事情哦。不用擔心,死後還沒等到妹妹所以放不下心,也算是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哇,三姊居然是會說好聽的話的。

阿四渾身暖洋洋的,好像泡在溫泉水裡咕嚕嚕冒泡,美滋滋地說:“是吧是吧。”

下次給鬼差燒點香試試。

作為受害人的自己,應該可以提出一點小小的額外要求的吧。

離開端王府之前,阿四眼巴巴的看了一會兒乳母抱著的長壽。玉照注意到她的目光,讓乳母抱著孩子蹲下給阿四抱一抱:“阿四應該還沒見過這麼小的孩子吧?阿四也算當阿姨了,給她好好看一看吧。”

阿四輕輕摸嬰兒發紅暈的肌膚,對上了長壽半睜半閉的眼睛。她知道這時候長壽只能看清近距離的東西,於是湊到長壽的面前,快樂地做了一個鬼臉:“長壽是好運的小孩。”

能來給阿四做姪女,一定是上輩子修來的大福氣啦。

長壽是個脾氣很大的小孩,當即“哇”的就哭了,乳母臂彎感到濡溼,歉意道:“長壽是喜歡與小公主玩的,只是她襁褓溼了不舒服才哭。”說著就要告退。

阿四不在意道:“沒事,你帶她下去吧。”

端王府今日大喜,宴會是要辦到晚間的,但姬宴平和阿四是要趕在宮門關閉前回家,不得不遺憾地先行告辭。而將妹妹們帶出門的姬赤華是已經開府的成人,理所當然地留在端王府參宴。

姬赤華將妹妹們送上門外的馬車後,殷殷叮囑:“回宮之後不要急著回住處,先去甘露殿拜見母親。”

姬宴平對自己小几歲不能在外過夜這件事耿耿於懷,對二姊說話也不耐煩:“知道了,你就留在端王府當女婿算了。”

落後一步的玉照聽到這句話笑得半死,手臂搭在姬赤華肩上,硬是擠進車門半個身子,對姬宴平炫耀道:“喲,三娘這是怎麼了?別生氣,你的二姊還是你二姊,我不過是借兩天罷了。”

姬宴平聽得眉毛倒豎,惡寒地鄙視玉照:“你別把你家那些面首的做派帶出來。”

放在往常,姬赤華早就將她掀開了,最近是看在她生育的份上容忍頗多。玉照哪能不知道這對皇室姊妹,她笑得更是燦爛,故意整個人往姬赤華身上貼。

“馬伕還不快走!”姬宴平難受得夠嗆,大聲呼喊外頭趕車的力士時,左右顧盼試圖找些趁手的東西,懷裡坐的阿四顯然限制了她的發揮,最終姬宴平選擇在長裙的掩飾下脫下一隻履。

馬車一動,姬宴平抄起履就從車窗砸出去。

幸好姬赤華早有防備,即使轉個半個身子,讓這隻履落在玉照的肩膀上,反手又接住滑下來的履。

玉照長眉一挑:“既然能躲開,你就非拉著我挨這一下?”

姬赤華到底還記掛妹妹回宮要見皇帝,先將履向玉照遞過:“拿給你個機會砸回去?”

“三娘不是要面聖?那輛氈車是你的,上頭應該沒備著三孃的履襪吧?”玉照也不好糊弄,笑道,“我才不給她送,你自己追吧。”

姬赤華趁氈車未走遠,用力一拋,這隻落單的履就砸在氈車的棚頂,發出不小的聲響。

“行了,我們進去吧。”姬赤華拿過履的手往玉照袖口一擦,趕在人發火前三步並作兩步快步進端王府。玉照當然是衝過去找人算賬。

阿四被突如其來的“嘭”嚇了一跳,踩著座椅就要從車窗往外看。姬宴平拉著妹妹回來,習以為常地說:“別看了,肯定是我的履被她們兩個缺德的扔回來了。”

“那還不錯?”

阿四謹慎觀察姬宴平猶帶氣鼓鼓的神情,小心問:“剛才三姊突然抱了我一下,是為什麼?”

姬宴平理直氣壯地說:“試試能不能把你砸出去呀,到時候她們還不得追上來送人,一定很狼狽。”

她就知道!

阿四憤憤,選擇和剋制了邪念的姬宴平同仇敵愾:“太過分了,二姊怎麼能不和我們一起回去!還用履砸我們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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