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陽壽換的公主命 第34節(1 / 2)

“四娘瞧著就是好命格, ”張實笑讚了一句,“絕處逢生,有源源不斷的紫氣傍身,這一世連著下一世都是好福氣。”

這話阿四愛聽, 她小腦袋跟著點,看這老道也順眼許多, “我可是阿孃的女兒呢,祈阿姊說過,大貴大富、剋夫克父。”

張實忍俊不禁,眼角的笑紋顯眼:“這兩樣並不能完全放在一處的,不過就著眼下的天時來看確實也不出錯。”

阿四禮尚往來誇讚,搜腸刮肚挑出好詞:“你多少歲了?還是蠻好看的,風韻猶存。”

她左看右看,覺著這人還挺會保養的,早二十年就和齊王有交集現在看著也怪年輕的。不怪姬宴平暗地裡猜測齊王和張實的關係,就是阿四心裡也要對兩人的關係打個問號。

當然了,這不是阿四對齊王阿姨的人品不信任。而是男人嘛,尤其地位低下的男人總愛上趕著爬上權貴的臥床,她透過阿姊們見識太多啦。

張實今兒實在樂得很,也不在意儀態了,席地而坐和阿四說道:“我要比齊大王小兩歲,今年三十有七,放在外頭也是做祖父的年紀,說不上年輕了。”

阿四才不傻傻地坐地上,她指揮宮人搬來繩床往上一坐,瞧著還要比張實高一個頭,居高臨下的視角果然令人滿意,她嗓門都洪亮了:“那確實老了,怪不得三姊想不通啦,畢竟玉照阿姊超過二十五歲的男人就看不上了。”

張實柳眉一挑,“以色侍人能有幾時好?我可就不同啦。”他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拿出一支盛放的牡丹放在唇邊一吻,淺紅的唇色眨眼染上朱赤,而後將牡丹別在耳尖。

雪白的人襯上硃紅的唇,又有灑金的牡丹在畔,眉目變幻間深紅如墨的眼眸也顯出非人的妖異。

我的天母吶,這個老男人有點東西在身上的。

阿四目瞪口呆:“這可比我前日裡看的百戲精彩得多,人長得好就是佔優啊。”

張實笑時色如春花:“百戲……那是要下苦功夫、甚至要搭上性命的活計,我就不一樣啦,我是靠騙人度日的,自要有一副過得去的皮囊。”

“這是怎麼做到的?”

阿四伸手要摸牡丹的真假,張實也不攔著,側耳由阿四拿過牡丹裡裡外外揉成一團,手中具是花汁和金粉,怎麼也瞧不出奧妙所在。

張實說:“每個人都有活法,這是我從百戲人手裡學來的,他們就靠這一手向高官貴胄討飯吃。我若是輕易將其中玄機說了,日久天長他們的生計怎麼辦呢?總歸四娘是福祿壽樣樣不缺的,只當看個新奇就是了。”

有道理的話阿四都是聽的,她謹慎地依靠靈敏的五感確認齊王阿姨不在附近,俯下身偷偷問出另一個好奇的問題:“那你和齊王阿姨是什麼關係呀?”

“現在的孩子呀……”張實輕笑著揉揉耳朵,反問道,“那四娘還覺得我老?配不上齊王麼?”

這麼說呢,你就是天上的星星託生的在阿四心裡也配不上她的阿姨,和老不老有什麼關係。但為了八卦,她點點頭道:“怎麼會呢,張道人你漂亮著呢。”

張實又問出另一個致命問題:“四娘覺得是我看著年輕些,還是齊王瞧著年輕些?”

“這是不能放在一處比較的。”阿四皺眉,這人剛才還好好的,怎麼沒說兩句話就開始不懂事了,哪有他問個不停的道理,趕緊滿足小公主的需求才是正理。

阿四的阿孃和阿姨瞧著也不老相,具是神采奕奕,一看就是還能再向蒼天借五十年壽命的樣子。但是,經過四年的薰陶,阿四已經初步瞭解部分等級觀念。

在大周,臣下就是臣下,即使只是隨口的言語裡,也不會和主君擺在一起,這是有損威儀的。

張實表示理解,於是說:“這方面的道理也是共通的呀,我自知毛髮雪白是人中異類,出身也卑賤,而齊大王千金之軀,又怎麼會和我放在一處?我不過是憑藉一點小把戲和早些年的情分能夠得到齊大王兩分青眼,做一個門客罷了。”

突然正經的回答讓阿四反應了一會兒,倒也不出她的意料,畢竟齊王生姬宴平肯定往最好的挑選,張實這種天生異類要不是運氣好多半是活不下來的,齊王就算出於最樸素的優生優育觀念也不能選他呀。

齊王一手逮著姬宴平、一手握著雜亂的拂塵回到偏廳就見張實和阿四正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處玩耍,融洽地讓齊王有些詫異:“你們倆倒是相處的不錯。”

阿四誠實道:“要是三姊和張實好好聊過,她也會喜歡的。”

從姬宴平的行為就可以知道她是個經常以己度人的,既然她覺得齊王可能和張實有瓜葛,那就說明姬宴平可能也偏好這一類男人。十五歲的年紀嘛,有偏愛的型別也是很正常的,反正大周地大物博,林子大了總能找到一隻雪白的鳥雀。

姬宴平對抗阿孃再次敗北,她冷哼一聲:“我才不喜歡和老男人說話。”

齊王不去管孩子口角上的爭紛,將拂塵拋回張實的懷裡,把姬宴平往宮人懷裡一塞:“帶她下去換身衣裳。”

阿四這才注意到姬宴平的衣服破了不少口子,一條條掛著飄蕩,她猶豫地判斷是逃跑造成的?還是齊王揍出來的?

遲疑的目光落在最有可能的拂塵上:“這玩意能傷人?”

難道世上真的有內功,能夠讓柔軟的毛變得堅韌?

阿四的目光嚴肅起來,有點想學。

張實用巧勁將拂塵的白馬尾提起,掰折開,套住白馬尾的鎖釦落下,露出裡面的利刺。

他笑容依舊:“這鐵拂塵,算是個暗器吧。三娘久居宮中,不太知曉外頭的把戲也是有的。”

“……啊,”阿四說不出的五味雜陳,看張實的眼神好像一個反賊,“宮廷裡是可以帶這玩意的嗎?”

雖然宗廟位置在太極宮最左側,比掖庭還要遠離中央,但依然是在宮裡啊。

張實將手往尖頭一摸,將手攤平給阿四看:“沒開刃的,不然三娘也不會只破了外袍。本就是給三娘帶的禮物,玩個新鮮。”

做道士可不是輕鬆事,不但要有信仰,還得能文能武。

宗廟裡沒旁的衣服,姬宴平又不願意將就巫女的祭服,最後穿了一身齊王的新衣。母子倆的個子已然相差無幾,穿衣也不妨礙。

姬宴平一臉嫌棄地穿一身紫道袍走出來,當著三人的面大搖大擺順走那柄白馬尾鐵拂塵,不忘問阿四:“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裝扮相似,眉宇間的感覺就更像了,齊王和姬宴平之間若非氣質迥異,近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阿四跳下繩床跟著三姊走,將感想說了:“三姊和齊王阿姨長得真像啊。”

勉強算是一句好話吧。

姬宴平哼哼鼻子:“明年……不,年底,我就比阿孃長得高了。”

阿四伸出胳膊努力比較一下,主觀地展望未來:“我覺得我以後會比阿孃阿姨阿姊們長得都要高!”

姬宴平俯視一會兒將將長出自己腰間的幼妹,倒也沒急著否定:“說不準吧,不過我確實比阿姊們長得都快。聖上比阿孃高,你比我們長得高也合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走到掖庭邊上坐肩輦,穿過掖庭時,有一處院落吸引了阿四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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