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陽壽換的公主命 第59節(1 / 2)

“甚好、甚好。”阿四嘿嘿笑,“左相也瞧著喜氣洋洋呀, 難道是有什麼喜事?”

阿四問歸問, 也沒指望人和自己實話實說,但左相今日可能是真高興, 照實說了:“昨日傳出宋王欽慕趙家小郎的風聲, 本沒什麼, 奈何趙家人今日於親戚的婚禮上堂而皇之地說起此事, 宋王也未否認,午時入宮向聖上坦誠心意。聖上已然應允, 說許宋王納趙長安令為孺人。眼見得好事將近, 我豈有不高興之理?”

這才過了一天!

事情發展的方向真是讓阿四摸不著頭腦, 要不是剛被捉回來,她幾乎要立刻衝出宮去問問姬宴平是不是有把柄在趙家人手裡。那趙姓的長安令是什麼品色,竟也能勾上她阿姊, 真是嫌命長。

阿四震聲:“怎麼可能?就他也配?”

阿四滿臉的迷惑落入左相眼中,左相笑得更歡暢:“四娘是還不知道其中的妙處呢,來日就明白了。聖上差我去為楚王也選一位品行出眾的小郎, 這可是急事,我就不與四娘多聊了。”

一件接著一件的大事, 聽得阿四彷彿比其他人少過了十天半個月。阿四送走左相,然後摸不著頭腦地跟著宮人走進甘露殿見禮。

皇帝正和冬嫿說笑,氛圍也是非常輕鬆,唯有阿四帶著凝重和急切插話:“阿孃, 那長安令不是什麼好東西,怎麼能許配給三姊呢?”

皇帝笑:“是剛才陳卿與你說的吧, 那趙家的小郎委實沒有可稱道的地方,可有一點好,他家唯有這麼一個小郎。”

阿四自覺湊到皇帝手邊盤腿坐下,說:“那又如何?反正太委屈阿姊啦。”

皇帝笑著取過一枚果子塞進女兒手裡,冬嫿則解釋:“那趙家現任家主,是一個‘瞻前顧後’的男人,當年見勢不妙、明哲保身,與結髮妻子相伴終身。但他又放不下生男的執念,趙家的那位夫人硬是生了五女一男,這長安令就是那寶貝疙瘩。這些年裡,五位娘子陸陸續續地都已嫁出,這留下的小郎才得了諸多好處,連長安令也能坐得。”

阿四嚼著清甜的果子,慢慢回過味來。這不就是讓姬宴平娶了老趙家的“唯一的根”,啃趙家的家產、打趙家小郎、還要趙家謝主隆恩吶。

想通之後,阿四也不急了,甚至關心起姬赤華的事:“那二姊是定了哪家,這樣的人家還多麼,親王可納倆孺人十個媵,兩位阿姊府上還沒塞滿呢。”

皇帝失笑搖頭:“我們家難道還貪那點東西?三娘是心中氣不過,拿趙家撒撒氣罷了。”

阿四腹誹,這可不一定呢,姬宴平就挺看重財帛的,她也很喜歡,尤其喜歡金子。

吃絕戶的事兒,還能通吃……誰不喜歡?

但她到底是皇帝女兒,面上含蓄一笑:“是了,都是那長安令見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誰能受得了,不怪阿姊生氣。”

皇帝哪兒能瞧不出她心中所想,說:“這事就隨三娘吧,她這些日子忙忙碌碌也受了不少委屈。不過,從未有王府內眷在外拋頭露面的,待到此事說定,就叫吏部撤去趙家小郎的官職功名,安心待嫁吧。”

這話聽在阿四耳朵裡,比三伏天吃了井水裡撈出的寒瓜還舒適,通體舒泰,笑得見牙不見眼:“是嘛,那真好,希望阿姊幸福。想來王府的風水好,能叫長安令……不,趙家小郎從此洗手作羹湯,從此鼎都小郎紛紛學賢良淑德。”

說完,阿四眉頭一皺,問冬嫿:“今年的寒瓜呢?我怎麼還沒吃到?”

照往年的例子來,她應該在前天就吃上第一口寒瓜了。

冬嫿笑答:“今年的寒瓜先送楚王府了。”

“這樣啊,那我明天去楚王府吃瓜。”阿四對阿姊們還是明事理的,二姊在外辛苦一場好不容易回來,好吃的是該先給二姊,但這不妨礙她去蹭瓜吃。

皇帝忽的想起一事,叫來內官囑咐兩句,賜了不少奇珍和瓜果並一位太醫署的醫師往楚王府送去。

阿四聽了一耳朵,擔憂地問:“二姊是生病了嗎?”

皇帝笑道:“二孃近來約莫有喜訊了,人難免疲懶些,你過些日子再去煩擾她。”

阿四本來是就等著阿孃應允她明日去吃寒瓜,就能順理成章地出門,眼見不成,她抿抿嘴,委屈地說:“眼見要有孫女了,寒瓜沒得吃,出門找阿姊玩都成“煩擾”了。”

多可憐的話,皇帝和冬嫿相視,伸手輕撫阿四發頂,無奈笑道:“好吧,那就再許阿四出門一趟,只一點,你得在日落之前回宮。”

阿四這才喜笑顏開,生怕阿孃反悔,跳起來就想往外走。阿四直走到門檻處見到在外等候的垂珠和她懷裡的玄貓,才想起貓的事兒還沒辦,又心虛地掉頭回去,探頭探腦問:“阿孃,我前日裡在外買了一隻玄貓回來。老宮人說阿孃當初懷我時聞不得,將滿宮的貓兒都養在掖庭了。我想問問阿孃,要是不成的話,我就明兒將玄貓送給三姊去。”

“早就無礙了。”皇帝還真忘了這一茬,思及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遂道:“三孃的財運夠旺了,不必再送玄貓添光添彩,阿四自個兒留著吧。至於掖庭內的貓兒,就交由掖庭內官處置,若有多餘的貓兒就送到諸卿府上去。”

“謝謝阿孃。”阿四脆生生地應下,興沖沖地帶著玄貓走了。

原來玄貓是招財的,正好旺她。

回丹陽閣的路上,垂珠抱著玄貓,阿四則和玄貓說話,一邊說自己的,一邊翻譯玄貓的應答,獨自聊得興起。或許是她心情太過美妙,上天看不下去,轉角處安排了劫難等著,就聽一道中氣十足的喊聲:“四娘昨日完成的習作何在?”

阿四抬眼望去,果真見到謝大學士就在十步開外,原地蹦起逃竄,腳下生風似的跑出數丈遠,緊急時刻阿四回頭衝垂珠喊:“先帶玄貓回家去,我過會兒再回去。”

謝大學士到底不如阿四,內宮不是她家,她也不能如阿四一般不顧儀態捲袖狂奔,於是沉著臉就近往甘露殿去告狀。

阿四打定主意之後兩天絕不見阿孃的面,以免阿孃不許她明日出門。在內宮兜兜轉幾圈,靠著宮人的線報,完美躲開任何和弘文館搭邊的人員,溜溜達達跨過幾道門混進東宮避難。

一進東宮,阿四就跟找到靠山似的,往小廳大搖大擺的坐,招來幾名詹事府的小吏。阿四先讓這兩個宮人去丹陽閣和柳娘說一聲自己不會去吃晚飯,讓另兩個小吏去弘文館取來自己的習作,甚至讓她們從東宮的崇文館裡好好找一找有沒有精通字跡模仿的人才,馬上翻出來幫四公主補作業。

課是要逃的,謝師傅的怒火也要適當安撫,因此習作也是要補的。

但讓她今兒好好學習實在是太為難了,那兒有剛得了貓咪不新鮮兩天就去專心的讀書的主人呢?就算有,那也不存在阿四的眼裡。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阿四翹著腿靠在榻上吃果子監工,耳邊是內官飽含情感的念傳奇故事的聲音,眼底是一臉苦相留下加班的崇文館學士。

阿四深諳安撫人心之道,先是大吐苦水,而後拍著胸脯表示自己一定不會忘記你們的辛勞,過會兒就在太子阿姊面前為你們多多美言。

直到那些煩人的抄寫作業完成,阿四親自審查一遍,再挑出兩張不太像的放在桌案上,在崇文館學士絕望的表情中,阿四大發慈悲說:“你們今天也辛苦了,就先回去吧,這兩張我自己寫。”

兩名被莫名拉來的崇文館學士非但多寫了一疊習字,還得千恩萬謝地感恩阿四,最後被宮人們簇擁著離開。

阿四心滿意足地將習作收拾整齊,鄭重地交到內官手上:“務必將這些都悄無聲息地放在弘文館中我的桌案上,屋裡最亂的那張就是,塞在最下面,明兒我就能說是師傅沒找到了。”

內官接過,道:“這個點,各宮門都上鑰了,我也無法呀。”

阿四的智慧陡然散發光芒:“明天是朝會的日子,大學士肯定是先去宣政殿,你就挑最早的時候送進弘文館,再帶些我喜歡的乾果蜜餞掩人耳目,大大方方地去,別怕,有我在呢。”

話說到這兒份上,內官只得忍笑應下,拿著習作退離小廳。

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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