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徐徐行進。
趙辰帶著沈飛燕，以及五名親隨侍衛，前往國舅府。
沈飛燕曾提議，或許能從前三位太子的太監那裡獲取線索。
然而趙辰覺得此舉意義不大。
幕後之人不會留下如此明顯的線索，所以那些活著的前太子太監不可能知道太多，若知情過多，必然已被剷除。
不過趙辰還是決定見一見。
他想了解前三位太子平日裡的舉止，或許能從中推斷出一些資訊。
這位幕後黑手連殺三位太子，不，準確地說是四位，究竟為何？
殺死四位太子後，下一位太子會是誰？
是大皇子！
還是四皇子！
因此，為太子之位殺人，無論正反，都不太可能，利益至高者必生疑心，無論誰登上太子之位都無法安枕。
就像現在的自己，被四皇子猜忌，被景帝猜忌，甚至許多大臣暗中也對自己存疑，陳清亮前來拜訪，無疑也是出於懷疑。
所以，這個動機可以排除。
那麼對方的動機會不會是復仇？
但想到原主已死，原主生前懦弱無能，並未得罪任何人，所以這個可能性也很小。
那麼對方的真正動機是什麼？
殺害陳清亮的原因就不再贅述，陳清亮可能現了幕後之人的身份，或是關鍵證據，因此喪命。
“陛下！國舅府已到。”
沈飛燕的聲音從車外傳來。
趙辰起身下車。
國舅府邸門前懸掛的白綢昭示著喪期已至，這是第三天，府內上下皆著素衣。
趙辰在門前駐足片刻，然後緩步踏入。
“太子殿下駕到！”
高亢的呼聲中，眾多前來哀悼的賓客立刻跪地行禮，向趙辰的方向高呼萬歲。
他徑直步入靈堂，拜過，卻終究沉默無言。他對這位舅舅並沒有深厚的情感，前生也未曾對其產生過強烈的情感波動，似乎陳清亮並不喜愛原來的他。
於是，趙辰拜祭完畢便離開了。
出門抬頭，趙彥映入眼簾。
趙彥見到趙辰，立即取出沙盤寫道：
“兄長，母后也在，想見嗎？”
趙辰微微點頭。
趙彥引領趙辰前往，進入一間房室，趙彥揮手示意侍候的宮女退出，趙辰抬眸，看見皇后躺在床上。
大景皇后的陳清漪看到趙辰，目光瞬間變幻，匆忙起身，面色略顯蒼白，凝視著他，輕喚：
“辰兒！”
此時的皇后面色蒼白，顯然是悲痛過度，身體已受損傷，趙辰一眼看出皇后虛弱的原因。
聽見這一聲呼喚，趙辰全身一震。
他從未體驗過母愛，無法真切感受，上次近距離見到皇后時他就已體會到那份特殊的情感。
如今皇后的一聲呼喚，更讓他從心底感到一種顫慄！
這就是母愛嗎？
這就是母親嗎？
“孩兒……參見母后！”趙辰終是抑制不住，屈膝跪地，向著皇后叩。
“辰兒，你在做什麼？快起來！”皇后連忙扶起趙辰，心疼地撫著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