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追蹤那黑衣人的去向,就只能靠它了。”唐寅懶懶道。
動物之中嗅覺最厲害者,不過豬,狗,老鼠這三種,唐寅貴為江南第一大才子,不可能趕著一頭豬去追蹤黑衣人,所以,他馬頭上如今吊著個鋼絲籠子,籠子中關著一隻皮光毛亮的大老鼠!
“這東西……靠得住嗎?”孟端陽遲疑道。
“大多動物喜歡聞香,而此物卻最喜歡逐臭。”唐寅道。
玉摧紅忍不住好奇看了這老鼠一眼。
“吳中腳臭誰為第一?!”唐寅忽然笑道。
“唐寅若認了第二,吳中無人敢稱第一,那臭氣,簡直辣眼睛。”孟端陽不由笑道。
“在安若望主教交付傷藥以後,我偷偷把玻璃瓶子放在腳下漚了半天。”唐寅得意道。
“查戰拿了那止癢藥,可是要口服的。”玉摧紅沒好氣道。
“唐某又沒讓他去舔那包裝瓶子,”唐寅接著道,“這隻老鼠,自小便在我的謝公屐中做窩,數次趕它不走,唐某的腳臭對於它而言,有一種特殊的親切感。就象……家鄉的味道。”
玉摧紅望著他,反而無語了,所謂的江南四大才子之,拒人千里之外,避世桃花庵內,天天卻守著一隻老鼠來表達愛心。這是一種讓人多麼絕望的寂寞?!
每前進一段距離,唐寅便將籠子放下來,如果老鼠在籠中亂竄吱吱直叫,便繼續前行,否則,便改變前行方向。
三個自認不蠢的大活人卻要聽從一隻老鼠的指揮,這樣追蹤隊伍實在又讓人覺得太好笑了。
遠處,一陣寒鴉飛起。
霧氣越來越重,入山也越來越深。
現在快到晌午了,山道越陡斜了,樹從中依舊一片黑暗。
唐寅冷眼注意到,玉摧紅微微抬了抬眼皮,眉心皺了皺,他應該是想起了什麼,又似乎是現了什麼,只是他不願意說出來,所以,他仍然合起眼,任由跨下的馬在狹小、彎曲而陡斜的山道上,依著不變的度行走。
唐寅越看他就越覺得有趣了。
江南的青年士子優秀而又行事怪異,所以,既算是在查戰被擄走的過程中,與岳家有仇隙的唐寅偏偏要從中作梗,也有他的道理。
查戰既然己經被擄走,眾人暫時放下各方成見,通力合作,才能再次把他找回來。
所以,又是在唐寅的籌劃之下,眾人在嶽府別院中設下一個局,靜候黑衣人登門。
孟端陽喝下去的毒酒是假的!
事後引的打鬥是假的!
連那滿屋子的血腥之氣,也不過是用鴨血兌上了豬血的味道,也是假的!
這只是一個局,目的就是為了讓黑衣人順利尋找到這處別院,又順利地拿走止癢藥。
一旦想到黑衣人那匪夷所思的易容術,孟端陽對每一張面孔都開始產生了懷疑,道,“這一次的安若望主教是不是真的?”
唐寅一指玉摧紅,笑道,“這事,你得問他。”
玉摧紅無語地點一點頭。
孟端陽終於鬆了口氣,安若望主教如果是真的,那止癢藥便假不了了,既算大家搜尋查戰還要花費上一段時間,至少目前,止癢藥能幫助查戰減輕掉不少痛苦。
此刻,唐寅嘴角一揚,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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