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正常程度,廿四個選手,便應該要走廿四局的。
偏偏沈櫻這女孩子嫌節奏太過拖沓,強調自已要同時與廿四人對弈!
因為個體差異,廿四人,就是廿四種完全不同的心思,廿四種完全不同的棋路。
一個再聰明的人,心中也只有七竅,簡單來講,別說她是跟廿四個青年才俊同時對弈,就算她是跟廿四個潑婦同時對罵,應該支援不到一時三刻,就會精神崩潰的!
但,凡事總有例外!
在不到一拄香的時間裡,沈櫻卻己經淘汰了其中的一部分選手,這樣的一個女子,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葉知秋道,“玉摧紅和唐寅沒有被淘汰吧?”
天機明鏡先生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道,“現在不要講棋,讓沈姑娘放鬆一下。”
葉知秋尷尬的笑了。
沈櫻笑道,“二位先生剛才在談什麼趣事?”
天機明鏡先生笑了笑,道,“老夫正想跟雪齋先生對賭一把。”
沈櫻道,“我卻聽說,雪齋先生卻是從來不賭的。”
天機明鏡先生嘆了口氣,道,“現在總算有人知道了,我跟一個多麼無趣的老頭做了半輩子的朋友。”
沈櫻也嘆了口氣,道,“雪齋先生可能也會嫌你這個老友太過入世,又太能胡鬧了吧。”
葉知秋搖了搖頭,道,“江暮客,你呀……在晚輩們的面前,也沒有一個正型。”
天機明鏡先生原來叫作江暮客,沈櫻倒是頭一次聽說。
葉知秋凝注著天機明鏡先生,緩緩道,“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會被叫作天機明鏡先生的。”
“舟孤舊裡萬山前,遠避君臣疑獄冤。流自水情傷自客,愁江暮客散啼猿。”沈櫻嘆道,“不知道這位江暮客,曾經有一段如何驚世駭俗的過往?”
天機明鏡先生目中忽然露出一種蕭索之意,輕搖酒杯,望著酒漿中漾動的波紋。
葉知秋道,“一個真正的高人活在世上,必定是寂寞的,因為凡人只能看到他們輝煌的一面,卻看不到他們所作出的犧牲,就更沒有人能真正去了解他。”
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漾動在沈櫻的嘴邊,輕輕道,“你們,走到了今天,還需要別人瞭解嗎?”
這時,涵薇進了門,正要附言講話。
面對著兩位德高望眾的老先生,還如此交頭結耳,顯得格外失禮,沈櫻冷哼了一聲。
涵薇吐了一下舌頭,看起來格外俏皮可愛,小姑娘道,“唐寅走棋,越走越慢了。”
此時,葉知秋竟然長長鬆了口氣,道,“唐寅恃才放曠,行事例來衝動而不計後果,他這時候能夠自已慢得下來,就代表著他已變得小心謹慎,唐解元,果然是可造之才。”
涵薇垂著頭,嘆息道,“這也許是因為他失去的已太多,開始知道疼了。”
她忽然抬起頭,盯著天機明鏡先生,道,“棋局既然己進行到了現在,以你老人家看,如果涵薇代公主與唐寅對弈,那時候誰佔優勢?”
天機明鏡先生沉吟著,道,“他再瘋,始終是江南第一才子,你鬥不過他。”
涵薇道,“江南第一才子就那麼了不起嗎?!”
她還只是個孩子,有很多幼稚的習慣,心亂的時候,就會咬自己的嘴唇,心越亂,咬得越重。
現在她幾乎已將嘴唇咬破了。
天機明鏡先生忽然問道,“你為什麼不去呢?”
涵薇詫異道,“去做什麼?”
天機明鏡先生道,“當然是去同唐寅對弈呀,你們公主己經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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