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提離婚,怎麼能提離婚,怎麼要提離婚,他從收到協議書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一直糾結在這幾個問題中。
想不通,沒法想通,怎麼也找不到答案。
終於在無限的糾結中拿起車鑰匙,迅出了門,直奔兩人的新房。
剛好是傍晚,落日餘暉做著最後的掙扎,溫柔而又綿長,似乎想要拼盡全力把今天的時光再拉長一點點,但最終抵不過宇宙的自然法則,時間一到,還是落下山頭,終將迎來滿天的星辰。
安靜而又看著高雅富貴的小區裡,散落的都是獨門獨院的大別墅。
偶爾能看到從哪家的牆頭越出幾支盛開的鮮花。粉紅的,大紅的,白裡夾雜著粉紅的。
要是過路的人看到這樣的花,或多或少驚歎一句鮮花的美麗,或是因為新鮮而美麗的生命而心情愉悅。
只有凌夜辰,看不出是生氣還是憤怒,臉上沒有一點情緒,一門心思的握著手裡的方向盤。
幾腳油門後把車停在了家門口。
他停住了,他或是在醞釀情緒,又或是在調整情緒。
反正他想,千萬不能太激動,太暴力,太憤怒,不然會嚇跑他的女孩。
等一切塵埃落地,他才摸到手機,用電子鎖開啟了大門。
胡桃開走的車好好的停在院子裡,但家裡的燈卻沒亮。
他安慰自己她可能睡了,車在,人肯定在。
進門的那一刻是僥倖,那麼等檢視了所有房間都沒現她的時候,心裡開始慌亂起來。
他不知道她去哪了,她能去哪,或者她去見了誰。
從腦子裡過了一遍所有的人和地,都捕捉不到任何可能的資訊。
最後他只能寄託在手機上,試著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從她跑出去到現在,好幾天了吧,他從沒有電話聯絡過她,他以為她會安靜的呆在家裡。
等想清楚,想明白,又或者是想他了,然後主動聯絡到他。
但她都沒有,除了寄了個快遞,她沒有與他有任何的交集。
他知道,不止與他沒聯絡,連這個城市裡算得上她朋友的鄭秀妍跟楊曉燕她都沒聯絡過。
他以為電話不會接通,但意外的是,幾秒鐘後,電話裡響起她柔柔的聲音。
“喂”就一個字,說的很輕很小聲。
雖只是一個字,但真真實實安撫了他慌亂的心。
似乎鬆了口氣,一下子把自己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
他故作鎮定的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回家?”
此刻的胡桃正躺在沙上,看著燈火通明的窗外呆。
女人,無論表現得多麼鎮定和優雅,內心深處的慌亂和糾結還是暴露了情緒。
就像心被掏空了一個洞,空落落的難受,連讀書都沒法讓自己安靜,所以只能躺在沙上呆。
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是深思熟慮後還是衝動行事的結果。
她也看不透凌夜辰的心思,這麼多天,竟然一個電話都沒有,更讓她慌亂。
今晚突然接到他的電話還有些意外,等了幾秒後她還是接通了電話。
聽到回家兩個字時,突然覺得更委屈。因為她現她好像真的沒有家。
老家是哥哥的,不管是房子還是土地都是爸媽留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