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珏將令牌還給師攸寧,冷聲斥道“麗妃,你鬧夠了嗎?”
麗妃不知這中間到底生了什麼樣的差錯,難不成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師攸寧又將令牌偷了回來?
這啞巴虧是吃定了,她訥訥的對師攸寧道“師姑娘,今天是的事是一場誤會,對......對不住。”
“胡言亂語擾亂後宮,甚至將孤王也攪進來,麗妃你實在太過放肆,委實枉費了太后求情讓你位居妃位的好意。”魏珏俊臉陰沉“即日起降位為嬪,好好閉門思過去!”
麗妃腦袋嗡嗡想,行屍走肉般告退了。
“春華,起來吧。”師攸寧語氣溫和“這次是我丟三落四,不怪你。”
她原本只單純的將春華與秋月看做伺候自己的人,不管內裡有多少心思,但只要能暫時方便使喚便是。
可是沒想到,春華竟會冒著被嚴厲懲治的風險為自己出頭。
師攸寧看向魏珏“魏師兄,春華忠心又能幹,你也看到了,這樣的好宮人是不是要嘉獎?”
春華不敢直視天顏,只忙對師攸寧討饒“姑娘,奴婢沒你說的那麼好,快別.....”
她是真心為師攸寧好,畢竟曾在御前伺候,春華深知陛下是如何的賞罰分明乾綱獨斷。
姑娘做陛下的主,這不是越俎代庖麼,陛下再好性子也包容不得。
魏珏想了想“的確是個能幹的,賞七品女官銜,好好伺候你們姑娘。”
秋月怔楞,後宮之中宮人品級最高為六品最低為八品,從無品直越過從八品、正八品,春華竟是連升**?!
這就......突然成了有品級的女官?
後宮女官極為稀少,便是太后身邊貼身伺候的大宮女也不過七品銜而已。
更重要的是,有了女官的身份,後宮除皇后之下的妃嬪都沒有權利隨意處置自己了。
如此巨大的身份轉變,一向性子沉穩的春華,如今也似神魂懸在雲霧之中,迷惘之中帶著興奮,不知今夕何夕了。
秋月心中嫉妒又希冀,等了半響沒有等到師攸寧也為自己求個一官半職的意思,只得在魏珏的吩咐下與春華一併出去。
宮人們都被揮退,殿內恢復寂靜。
沒有了外人的在場,師攸寧仰頭看眼前英挺的男人,戲謔道“魏珏,我怎麼感覺,你貌似挺有當昏君的潛質。”
有先皇的例子在,這委實不是什麼好話。
魏皇陛下眸色微沉,不過他不忍苛責眼前的少女,只沒好氣道“孤王只對你一人昏頭,高興了?“
“高興。”師攸寧眼眸微彎,腰桿一挺理所當然道“不過這有什麼,我第一次見你就昏了頭,你不虧的。”
魏珏梗住,心道真是拿她沒辦法,想了想倒也認同師攸寧的話“唔,是不虧。”
他說了要將她護在羽翼下,就一定會做到。
太后是知道麗妃拿捏了師攸寧的把柄的。
蘇家如今距離家破人亡不遠,她心底也著實惱恨作為禍的師攸寧,便遣了慈安宮的宮人時刻注意麗妃這頭的動向。
最關鍵的是,陛下到底是如何處置將令牌弄丟的那個野丫頭的。
若是陛下心存包庇,她堂堂太后可是不依!
可惜太后左等右等,等來的卻是麗妃因無事生非被貶為嬪位的訊息。
如此,太后中午才在小兒子貼身服侍下喝的半碗湯,胸口一悶又全吐了出來。
這一頭,
“太后的病又重了?”
批閱奏摺的魏珏筆尖微頓而後便照常進行,語氣毫無波動“讓太醫院的御醫們全力醫治,孤王國事繁忙,暫時不過去了。
總管太監領命而去,並無勸說之語。
在太后那裡安樂王魏琩才是心尖子,陛下倒似乎是撿來的一般。
人心都是肉長的,若是被一冷再冷,便是血濃於水也終有耗盡情分的一日,沒什麼可奇怪的。
夜半,宮裡頭喧鬧起來,早料到此等情況的師攸寧翻了個身又睡了。
那塊今日被麗妃仔細驗看的令牌大咧咧的放在枕邊,似往日一般。
不過終究還是有不同的,
譬如如今這令牌並不是最開始師攸寧在出太后的慈安宮後所得的那一塊,而是自己的令牌丟失後,她從魏珏那裡又拿的一塊。
至於丟失的那一塊,自然還在麗妃宮中。
半夢半醒之中,師攸寧喟嘆道“希望麗妃將自己偷走的那塊令牌藏的嚴實些,否則可是要倒大黴了......"
這一夜,後宮之中人仰馬翻,除卻太后的慈安宮以及師攸寧所住的鐘粹宮外,其他地方都被禁衛軍搜了個底朝天。
無他,陛下宮裡失竊了,丟了的是上書“如朕親臨”四個大字,能夠調動宮中禁衛的令牌,。